16观棋不语(2 / 2)
说罢,他伸手抚向她后脑,用了些力道就要将她往下摁。
这其中暗示,她不会不懂。
心脏如擂鼓,她用力推了江北尘一把,随即应激般后撤。
他知道她生气了,她那屈辱的神情反倒大大取悦了他。
这晚,瑶光阁偏殿,二人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日,江北尘都没有在瑶光阁出现,似是有意冷落她。
那晚的事给了陆允慈一个深刻教训,她很快平静下来,等待下一个时机出现。
中秋将至,教坊日益忙碌。
往年宫里的中秋宴,教坊总要呈上歌舞,今年亦不例外。
经过层层筛选,陆允慈在此次宴会中完成独舞部分。
时值深秋,中秋宴如期而至,宴上载歌载舞,一派祥和。
江潮前些日子感染风寒,不胜酒力,宴至一半,便在杨沫的陪同下离开,称中秋宴即是家宴,不必拘礼,其余人自乐即好。
江潮走后,江临州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敬了江北尘几杯酒,言语却多有冒犯。
江北尘自然不肯落下风,当即反唇相讥。
原本融洽的宴会剑拔弩张了起来。
主位离席,两虎相斗,不落下风。
直至乐音再度奏响,二人之间的争论被迫打断,一切暂归于寂廖。
陆允慈简单行礼,察觉出了空气中的火药气息,江北尘与江临州方才大抵发生了龃龉。
耐心等待了这么些天,终于再度让她攥住了时机。
天时,地利。
《雨霖铃》乐声响起的那刻,古筝音与箫声相叠,哀婉悠长。
陆允慈凌空而起,衣袂飘飘,行云流水。粉紫交叠,旋转之时,真就花团锦簇,纷纷绽开。在寒意与日俱增的深秋,别开生面的鲜活与生命力扑面而来。落花飞舞,不过如此。
乐声抑扬顿挫间,陆允慈跳得愈发肆意自由,旋转仰身,一气呵成,如画中美人醉酒,逍遥快意。柔美之余,却有厚度。
看着眼前此景,江临州眉目流转,那双不安分的桃花眼愈发顾盼神飞,数不清道不尽的风流多情尽数显现。
就在陆允慈挥动衣上薄纱时,江临州彻底按捺不住,身体前倾,猛地伸手,将长长的薄纱尾端牢牢攥至手中。
她舞步顿时一滞,察觉到明显的阻力,转头,猝不及防与江临州那副妖孽的桃花眼对视。
刹那间,江临州兴奋了起来,在她的错愕中,愈发来劲地将绫罗薄纱往回收揽。回过神后,她借着长长的薄纱顺势缠绕旋转至他跟前,一气呵成。
转眼,两人近在咫尺。
江临州亦有些许功底,放轻动作就着薄纱站起身来,在她身后简单伴舞。陆允慈很快会意,用了些力道,扯薄纱另一端。
末了,两人一齐重新舞至宴会中央。
弹古筝的乐师们机敏聪慧,随机应变,眼见舞曲重编,节奏加快,亦及时调整,弦声愈发急促。
江临州忽而将她抱起,舞风骤变。方才逍遥优雅的意境不复存在,此刻男女身段相融,刚柔并济,醉生梦死。极强的反差与矛盾,出世与入世,终融为一体。
意境瞬间落入凡尘,然大俗即大雅,从未有过明确界限。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相辅相成,彼此共生,舞曲由超凡脱俗落入男欢女爱之情。
江临州抱着她愈转愈快,至最后一音发出时,一切归于平静,他搂着她的腰,如登徒子般趁机狠狠揉捏一把,末了,将她缓缓放下。
霎时,四下寂静无声,原本安排好的编舞,因江临州这个不安分的变数,多了不少即兴成分。
“姐姐和三哥跳得好美啊......”杭影直瞪眼睛,情不自禁赞叹出声。
一时间,众人纷纷鼓掌喝彩,方才之舞实在妙哉。不少太监婢女亦沉浸其中,两眼出神,只觉得两位似神仙下凡,精彩绝伦。
宴会热闹了起来,唯有一人,抽离于歌舞之外,冷眼旁观着此刻亲密无间的二人。
陆允慈暗暗看了他一眼,眼底泛起一丝冷意,但很快便将目光投向身侧之人。
一舞结束,父亲不在,江临州索性随心所欲,将陆允慈留至身侧。温香软玉在怀,正正合了他心意。
众目睽睽下,他不知收敛,不安分的手悄悄于她腰侧流连。
她身体一僵,下意识抗拒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几乎是身体相贴的距离,江临州立刻察觉,但怀中人并没有明显的抗拒动作,反倒是清冷的眸子倏地微微弯起,对他报以笑意。
江临州微微一愣,放于她腰间的手顿时失了力道,她这副虚与委蛇的模样,令他眼底充血,精湛的目光霎时爆发,如野兽窥见了血淋淋的猎物,贪婪餍足。
“嘶......”
她皱眉,弄疼他了。
江临州并非不怜香惜玉的莽夫,立刻松了力道,只是整个人仍处于脱缰失控的状态,过于亢奋。
他开始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出了神般,她脖颈纤长漂亮,磨水年糕般的阴白,咬上一口,恐怕会立刻见血。
不过须臾,不少恶劣想法便纷纷在江临州脑海中一闪而过,尤其是看到对面江北尘时不时投来的眼神,他内心隐秘之处获得了极大满足。
他为陆允慈酌上一杯酒,递于她唇间,不容她拒绝。
犹豫片刻,她一饮而尽,烈酒呛入鼻息,她连连咳嗽,不怎么会喝酒的样子。
江临州得逞地笑了,怀中人咳嗽时身体微微发抖,眼尾眉梢都带上了红,似是被谁惹恼了要哭,那模样实在太过漂亮。咳嗽时,她身体不受控倾向他,他闻到了淡淡的花茶香。
“你身上好香啊......”
他深吸一口气,贪婪地闻着花茶香气。
她微微垂眸,避开他过于赤.裸直白的眼神。
“嫂嫂......”他忽而凑至她耳畔,压低声音。
热气惹得她耳朵很痒,下意识便要避开。
他愈发来劲,嘴唇快要贴至陆允慈耳朵上。
“你这么轻,怎么可以?”
“江北尘知道你这样轻吗?”
陆允慈抬眼,正正对上他的视线,眼神瞬间清明,仿佛方才的羞赧只是江临州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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