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二人各执一辞，明德帝皱眉的神情示意他如坠云雾，随即招来闾芙与湛莲的宫女，还有去接湛莲的御书房小太监。

明德帝问下跪几人，&ldo;尔等可看见怜丫头在水华池打了闾姑娘?&rdo;

几人面面相觑，却是异口同声，&ldo;回陛下，不曾。&rdo;

&ldo;枣儿!&rdo;闾芙惊呼一声。

名唤枣儿的小宫女不敢抬头看自己现下服侍的主子。

明德帝也将矛头对准了她，&ldo;你不是认出怜丫头打了闾姑娘?&rdo;

&ldo;奴婢认错了。&rdo;枣儿颤颤地磕了个头。

&ldo;这等大事也能认错?来啊，拉下去笞十鞭!&rdo;

枣儿被无声拉下，湛莲抬眼看向脸色大变的闾芙，眼中似有挑衅。

闾芙不可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皇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ldo;闾姑娘，你再仔细看看，是否是怜丫头打了你?&rdo;明德帝问。

湛莲道：&ldo;陛下这话好没道理，大家都说妾不曾打，难道这闾姑娘说了，妾就是打了?&rdo;真想再打一巴掌……

&ldo;有人在后宫明目张胆打人，朕岂能饶了她去?朕让闾姑娘好好认上一认，是怕她认错了人找错了真凶。&rdo;

分明就是这绿裳美人，闾芙自认决不会认错了去，然而她握紧拳头，却无法开口说出真相。

她不想这孟氏如此手眼通天，连自己和御书房的奴才都向着她，自己尚未在皇宫站稳脚跟，如若此事处理不当，惹来天子厌烦，那一切便将毁于一旦。还不如以退为进，暂且忍一忍，待官家宠她如同宠爱永乐公主之时，再行算账也不迟。

闾芙忍住冲动，细细打量湛莲片刻，转头对皇帝道：&ldo;民女果真是认错了，真是该死。&rdo;

明德帝似笑非笑，并不斥责她，&ldo;闾姑娘受了委屈，认错了人也是情有可原，怜丫头，你只当看在朕的面儿上，别怪罪闾姑娘，嗯?&rdo;

湛莲听三哥哥前头软语之辞还有些不满，听到后头却乐得笑了，&ldo;既然陛下开口，妾也不能小气量，那便让闾姑娘与我道一句歉，这事儿便算过了。&rdo;

&ldo;在理。&rdo;皇帝觉着可行。

三言两语，被打了一巴掌的人就要向打了她一巴掌的人道歉，这着实是奇耻大辱了。闾芙脸上还火辣辣地疼，闻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ldo;去罢。&rdo;明德帝还微笑催促。

此时殿内还有顺安与秦才人相伴，他俩交换了一个眼线，各自心思莫名。顺安尤其不解，他是陪伴着陛下与永乐公主长大的，从来不想有一日，陛下会让长着与永乐公主面庞的女子去向别人道歉，并且，居然还是那个全雅怜……他原以为全雅怜是误打误撞入了陛下法眼，同时一些个与永乐公主相似之处，让陛下移情于她。可是论相似，有谁人能比得上拥有这张脸庞的闾姑娘?他以为这孟夫人的宠爱是到头了，没想到竟有这等场景……不得其解，不得其解。

闾芙强行按捺住怒火，生硬之极地向湛莲道了歉。

湛莲大度量的&ldo;原谅&rdo;了她，并且微笑着上前，双手执了她的手道：&ldo;闾姑娘这似花的容貌，我怎么舍得打下去?你着实是找错了人，既然误会已解开，那咱们往后便和睦相处罢。&rdo;是谁指使她来祸害三哥哥与母妃，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叫他们碎尸万段。

闾芙见面前女子虽笑，眼底却冰冷一片，不免心中一抖。

明德帝笑了，扬声叫顺安定要找出打人凶手，还闾芙姑娘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