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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飞鹰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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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不了他。”

陶昭南哑然看着他,骆禅檀又重复了一遍。

“我救不了他,救他一人,就要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我与敬远侯计划至今,不能为他一人功亏一篑。”

骆禅檀说这话的时候是垂眸的,语气是无可奈何的笃定。

更像是说服自己一般。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身处暗室的原因,陶昭南觉得胸口格外沉闷。

骆禅檀突然抬眼凝视她的眼睛:“但我得去送他最后一程。”

“他跟了我这些年,我该去一趟。”

其实骆禅檀可以不去的,他去与不去都改变不了薛仁恩的结局。

他去了,反而会有暴露的危险。

“我明白了,我同你一道去。”

“什么。”

骆禅檀愣了一愣。

陶昭南坚定地看着他:“我说,我与你同去。”

“我与你一道,伪装成兄妹,比较不会引起官兵的注意。”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不是么。”

想及莫婶,陶昭南内心一阵悲凉。

又想起薛仁恩当初在皇宫宫门放她一马,她也该去的。

“好。”

骆禅檀与她去了一家离刑场有些许距离的茶坊,在茶坊的二楼能瞧见刑场。

自先帝去后,京城便再无菜市口公开斩首的场面。

许久不曾有人被公开处刑,这一回倒是聚集了不少群众,有许多人议论这回被斩首的人到底是何人。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并不能传到陶昭南的耳朵里,但凭栏远眺,陶昭南却能瞧见那些人脸上清晰可见的鄙夷神情和憎恶的目光。

她余光瞥见坐在她对面的骆禅檀,他面无表情,对那些人的面目毫不在意,眼底唯有淡漠。

过了一会儿,明显察觉到底下的人群逐渐沸腾起来。

陶昭南收回余光,望向刑场的眼睛在看到上刑场的薛仁恩的瞬间睁大了,瞳孔甚至有轻微的震颤。

薛仁恩身上的墨袍被藤鞭撕裂,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横亘着刺目的伤痕,伤痕上暗红和鲜红的血液混杂在一起,混乱得像是被打翻的油墨。

他上刑场的脚步一瘸一拐,走得格外缓慢,永远高高束起的长发此时披头散发,发丝随风飘起几缕,还有几缕因为脸上还未干透的血黏在脸颊上。

他的唇角边同样是蜿蜒至脖颈的红色的长蛇。

如果陶昭南不是提前知道刑场上的人薛仁恩,她根本不敢认。

她震惊于骆守敬不亚于骆禅檀在神暗司审讯人犯时所用的酷刑,将人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薛仁恩永远都是端方得体的,从未有过狼狈之态。

饶是骆禅檀,她都见过数次他受伤,还有被先帝杖刑打得下不了床的情况。

但薛仁恩,她几乎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

即使在城外他遭人追杀受伤,但看着也还是齐整的。

她甚至不敢扭头去看骆禅檀的反应。

骆禅檀并不意外眼前薛仁恩的下场。

但是预料是预料,亲眼目睹跟随自己身侧数年,出生入死的同伴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心底的怒火只会燃烧得愈发热烈。

他紧握着拳头,若是眼如利箭,不知能将人射杀几回。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控制自己不要做出超出理智的行为,只有僵硬四肢才能勉强压制住他想要立刻冲向刑场大杀四方的念头。

“王爷,四处没有见到沥王的身影。”

坐在一旁阴翳下观看行刑的骆守敬淡淡地扫了一圈义愤填膺的群众,冷笑了一声。

“再查远些,沥王是个聪明人。”

就算骆禅檀能忍住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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