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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晋江独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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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感,若非他足够心宽,且善于自我开解,怕早步了他几个叔伯的后尘,甘愿剪舌以示忠了。

主家势微,藏部曲于尘,心不坚志不明者,很难能熬过锋锈于林期,更多人归于尘俗,解泵于曲备行列,或入世奴籍,或隐平常户,总之能真正坚持并跟随主家,守心持节至今的,亦不过三五姓氏。

盛极一时的部曲序列,在落户初定期,清剿匪患去一批,驻宅造屋去一批,与原驻民争水源地,购置大量土地再去一批,林林总总损耗完,到整族人口总算能安稳度日时,那一路行来所余不足两曲的部众,已只剩了大半曲。

迁徙的过程,跟全身大换血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淌的血在明处,安家置宅的过程中,各方盘踞的原地头蛇,霸地而居的流寇土匪,一遍清理完再整反扑的,那血都淌在暗地里,没有足够的武力威慑,异乡排斥感会一直存在于新宅安置期,只有以杀止恶,方能保全族老幼,故此,初到?渠的崔氏当家人,是最能直观感受到家族由势盛转微的全过程。

锥心之痛亦不能纾解他那时的阴郁,故尔,当宅落家安后不过半年,便交接了家主位遗憾离逝。

后博陵崔氏,便仅凭着这不足一曲的部众,苟延残喘近百年,到崔闾手中时,已成了背山而居的?渠崔氏,那诺大的曲备训练基地里,只站了寥寥一个角的曲部后人,数刚勉强过百,后为保大宅康顺,又不得不往外聘武师护院。

是以,?渠崔氏,早就没了博陵崔氏以前的荣光,所谓部曲,也真的只剩了一个编号,实力只存在于世家谱的记录当中。

这些,陶小千清楚,守在帷帘处的崔诚清楚,坐上位的崔闾清楚,连毕衡都或多或少的能隐约估摸一些实况,只除了他们,其余人并不清楚,皆以为崔闾手中的部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端看陶小千的神色,都难以断出他实则,真跟光杆司令差不多,拉出人来,都罩不住一个帷帐。

乐颠了都,偏人就是这么的信心爆棚,半点不带因手中人少而虚的。

也是年轻气盛给的勇气!

毕衡开口语带内涵,崔闾也不好反驳他下他脸面,只得顺着他的口道,“让外面把宴席备起来,毕总督爱吃鸡,多杀两只。”

陶小千眯眼往其余人脖颈上看,他虽跳脱鲁直,但字文是识过的

,太深奥的语意听不懂,这简单的杀鸡儆猴还是能领悟的,因此,整个人更显出刀头舔血的兴奋感,战意浓烈,一副随时拿人开刀样。

“属下领命,这就去吩咐他们多宰几只……给诸位老爷们祝祝兴!

缩墙角做与会记录的崔榆,一整个麻木了,眼睛在陶小千的身上脸上瞄了又瞄,很确定这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从前被条野狗追的嗷嗷哭,没料转身到现在就敢杀人。

崔榆觉得,自己不仅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大哥,还要重新评估守卫大宅内的护院武卫。

他大哥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未示于人啊?简直越挖越心惊!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忙起身阻拦,“不吃鸡,不吃鸡,咳,崔家主,毕总督,万事可商量,有什么话大家都能敞开了说,敞开了说……

崔闾记得他,是一开始就与他打招呼的衡水蒋氏,虽然他知道,衡水蒋氏并未涉足这小小的江州之地,眼前这个蒋老爷百分百往脸上贴金,但这并不影响他给他说话的机会。

从世家谱被这个蒋老爷叫破开始,崔闾就稳稳占据了帷帐内的主导权,尤其在亮出他们不知根底的部曲后,这里,就隐然成为了他的主场。

蒋老爷未开口,就有迫不及待者抢了先,却是自称遥平越氏的当家老爷,张嘴便一副咄咄逼人样,“崔家主,?渠那地方虽偏,却未与世隔绝,前五大家因什么事被太上皇剿灭,你当清楚,怎么竟还敢明知故犯,私蓄府卫?总督大人,您身为朝廷命官,就算是与崔家主交往颇深,也不能徇私包庇啊!

就说,这里面很该有一些跳梁小丑才对,越氏要往遥平上靠,扒拉一下手指,倒也能靠上,因为他们是前五大家其中一门的门客崛起来的,而那一门就在后十页的世家谱上,这个越氏是遥平旁支,跟了这门举家搬迁到的江州,所以,对于部曲之事,越家要比其他人了解的多一些,心里估摸着崔氏的家底,搁这试探虚实呢!

毕衡也不打哈哈,有问有答道,“越老这话说的,得看凭什么律,本官懂你们的意思,但是呢,这里的特殊性,你们尽知,所谓明知故犯,得看知的是哪条律,犯的是哪条法,既然都清楚本官与崔家主的关系,那想也清楚本官会偏向哪方,说徇私包庇,本官若矢口否认,你们怕也不信呐!

说完他两手一摊做无奈状扭头就与崔闾咬耳朵“当年那五家蓄养私卫多少来的?就算除开定额的部曲编数又总共超了多少?如此私兵显与谋逆论太上皇剿灭的可有道理?”

圆桌就这么大不到十人的座椅分布均匀的坐着再分散也在一臂之内毕衡虽做着与人咬耳朵的姿态可那声却着实不算小几个问题砸下来

崔闾看了眼促狭微笑的毕衡配合着他道“明面上各家约都在三到五万间暗地里扮做海匪的约有小十万为祸保川与荆南两地接水处很具有挑衅朝廷武备的嫌疑。”

太上皇本就因过江难而恼火这边还自恃天险的不断挑衅结果那年大冬整个江面结冰太上皇以舢板连船冻结冰面在江州这边张灯结彩准备过小年之际一气带人过了江。

现在能坐上桌的几家都是那时节的漏网之鱼若非太上皇人手不充足他们根本不可能跳上海船逃走避难也就从那次开始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文以制官武过招祸。

太上皇以及新朝皇族可以文工政事上有所让步只要区内百姓不被压榨的民不聊生单一区的政务和税收都有可缓冲余地只一样是不能犯的逆鳞那就是武备工事所有人的府邸私蓄的家奴护卫都必须按规制来若超过定数那下场就跟前五大家一样。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这些上了岸的漏网之鱼摆在明面上的府卫护院都对标着京畿里的世家规格至于暗地里有没有藏了私卫这等隐秘事就不可能拿到牌面上来说了。

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端看谁先忍不了谁而已。

按旧制崔闾手中的部曲属于合法合规的府中兵事真在这里杀了他们就像前面说的那样顶多算个门阀械斗他们死也白死找说理的地方也说不赢指不定人家还暗地里拍手称快。

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有脑子转的快的比如越老爷就开始旁敲侧击的点毕衡迫他出面保护他们了。

哪知道毕衡不接茬摆明了站崔闾这边哪怕会被人弹劾为官不正也不给他们一句保证人身安全的话这可把其他人整懵了。

咋滴?今天是准备撂了他们性命一个不准备放过了?

越老爷不

死心凝目定定的直视向崔闾“崔家主当今推行的新律里有一条杀人偿命无论贵贱你就算手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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