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神不宁(2 / 2)
宴白忧心道:“那南阳王虽短舌迟钝,但王潜素爱与他交往,若王潜在府内,我怕少主会吃亏。”
“他吃亏?他什么时候吃过亏,虽有菩萨心肠,却生的一副阎罗模样,谁敢给他亏吃?”风如月觉得实在不适,整个人摊开在车内,四仰八叉地伸展四肢,“你就放心吧,他脑子比你灵光。”
宴白无可奈何,只能嫌弃地看着他。
直至马车缓缓驶入城内,风如月才坐起身子,他撩开帘子往外瞧,瞧得一眼颓败之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面色担忧。
下了车,宴白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一沉,竟摆出一副罗刹面孔。风如月抖了抖坐得发皱的袍衫,跟在宴白身后。
两人慢慢走上台阶,宴白装作腿脚无力,呼吸不畅的样子,一步一步走到值守的军士面前。
“还请通传,广陵侯顾言拜见大王。”宴白拱手鞠了个躬。风如月学着样子,也鞠了一鞠。
那军士上下打量了宴白一番,转身走进府去。
“报!广陵侯到了。”
正殿的歌舞骤然中断,刘宣疑虑重重地看着王潜。
王潜眸光一转,放下杯盏,期待很久的好戏将至,他难掩地兴奋起来,“快请进来。”
宴白和风如月跟在小厮穿过园景,走向正殿,风如月见那园景明暗有秩,参差有度,石若逐云,不禁点头赞叹。宴白需扮得身体孱弱,所以走得很慢,风如月则看得尽兴。
来到大殿中,宴白拱手一拜,“拜见大王。”
刘宣忙站起身,示意道:“侄……侄儿快快请起,来人,赐……赐座。”话音刚落,屋后便有婢女抬着坐榻和案桌,摆在大殿左侧。
风如月跟在身后,也不施礼,王潜看得恼火,“广陵侯,这位是什么人?竟如此无礼?”
“在下风氏后人,族中掌事,官家曾赐风氏恩典,非见官家,不必行礼。”风如月悠哉悠哉地一边调整坐姿,一边说道。
王潜被气得不轻,连他都要行礼,这小小风氏,居然还有特赦。
“王大人莫怪……这也是天家规矩……并非……并非如月不肯遵循礼法。”宴白故作孱弱姿态,语气是有气无力,一句三喘,“不知我家都尉,现在何处?”
“颜都尉玩忽职守,小侯爷,你可得好生约束才是。”王潜抬手示意小厮去传顾言和晚宁。
“王大人好生气派,小人在竟州也颇感雍州之强盛啊。”风如月抓起一颗团子,放进嘴里。
刘宣天生的短舌使他每每在此种情境里百感焦急,说话的速度跟不上脑子,脑子的速度又跟不上别人的脑子,只能眼巴巴看着,呆愣愣听着。
顾言和晚宁被带到殿中,顾言单膝叩拜,“拜见大王,少主。”眼神里尽是狠戾和隐忍。
晚宁低着头,不敢看宴白一眼,“奴家见过大王,侯爷。”顾言在余光里瞧了瞧她。
“侄……侄儿,这……这军符,还……还你。”刘宣把案桌上的军符递向宴白。
宴白缓缓站起身,刻意一副难以迈步的样子,刚往前走了两步,便顺势绊了一下桌腿,桌上吃食件件洒落,宴白整个人往前倒去。
晚宁见状,条件反射般一瞬间冲上去,一把拉住宴白的手腕,往自己肩上一扛,揽着宴白的腰将他稳稳扶住,两个人几乎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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