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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澹有一个阿姨,是老妈的同学,很多年以前,阿姨的丈夫一年能挣一百万,阿姨一年能挣五百万,可是这个五百万并没有给她带来生活的圆满,她的婆家人,丈夫婆婆天天指责她只顾挣钱,不顾家里,要她放弃挣五百万的能力,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守着一百万生活,一百万生活也不错了,不需要她外出挣钱,结果,阿姨不想放弃事业,只能离了婚,而她的丈夫一年后娶了除了年轻之外,样貌,学历,见识都不如阿姨,却愿意安心做一个家庭主妇的小妻子生活。
没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胸襟,来包容下比自己更有能力的女人,李治不是喜欢武媚嘛,一个当过自己父亲十二年才人,年近三十,剃光了头发当着尼姑的女人,他还是喜欢,把她迎回宫中,和她生了四个儿子,给她皇后之位,这样的感情,对帝王来说是真爱了吧,可李治后来不止一次的动过要废了她的念头,废后诏书都写了,撇开那些繁多芜杂的政治表象,本质还是一个男人,无法忍受比自己强大的女人,那怕那个女人是自己手把手培养出来的。
上至帝王,下至平民,跨越千年,男人的自尊心很难承受比自己优秀的女人。婆家也承受不了这样强悍的媳妇。在夏家,夏文衍就是承受不住乔氏,而乔氏偏偏还是极高傲的女人,且二十几年来毫不妥协,仆从,妯娌,公婆,乃至丈夫,谁都不能冒犯,谁都不能让她高傲的头低一下!
夏文衍和乔氏,明明是夫妻,却处成了,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局面。
这一生,这一世,如此的境地,是夏文衍的悲哀,是乔氏的悲哀,亦是夏语澹与生俱来的不幸!
夏语澹看着雪景,穿着木屐撑着花伞的夏尔钏映入眼帘。
夏尔钏把木屐脱在门外,穿上小麦递到脚下的绣鞋,进门脱了葱黄色银绣竹枝的披风,夏语澹招待她炕上坐着,小桥端给夏尔钏一杯毛尖。
夏尔钏看夏语澹的杯子道:“怎么,六妹妹没得新的茶叶吗?我昨天得了一包,说是黔国公进贡的茶呢。”
夏语澹顺着夏尔钏的视线看到杯中的白开水,道:“我不太喜欢喝茶,还是什么东西都别放,一碗清水就好了,茶叶我也得了,只是之前看五姐姐多喝绿茶,才上这个,小桥,沏一……”
夏尔钏忙拦着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来和妹妹说说话,也不是来喝茶的。”
夏语澹笑了笑,让着夏尔钏吃桌几上的松仁。
夏尔钏意思的吃了几颗,道:“大年初二,是八哥哥的生日,要说八哥哥那么大的生日也是大福气,只是过年大家都忙着,不能腾出这一天来给八哥哥庆贺,且每年初二,是太太年后回娘家淇国公府的日子,所以八哥哥每一年都不能在正经日子过生日,只在生日前先收了姊妹们的寿礼,年后再请姊妹们一回,把礼还上。”
夏语澹笑道:“我倒不知还有这些缘故,谢谢姐姐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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