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2 / 2）

那双浅棕色的眸子低垂，长睫轻轻掀动了下，看不清眼底情绪。

如果是往常，时云岫早就会反驳他熟悉而带着玩味的调笑话。

可是今天没有，辞沐收敛了那副眉眼含笑的样子，长腿一迈轻声往这边走过来。

他想，她应该是困了。

“会着凉的，还是去床上睡吧。”

他俯下身伸手扶在时云岫的后背，往自己怀里带去。

莹莹的浅光中，他几乎能看到她脸上的茸毛，微微泛着金色。

时云岫睁开眼，眉眼疏冷清醒，完全没有辞沐想象中的惺忪睡意。

“你今天还没有祝我生日快乐。”

“一句也没有。”

唱生日歌的时候，他没有开口，时云岫其实全都有注意到。

时云岫的声音带着如冰块一般锐利的凉意，她感觉身后的那只手臂稍微僵硬了些。

像是很少听见她这样近乎任性和撒娇埋怨的话语，辞沐那双月牙般的清隽桃花眼一弯，轻笑出声：

“只是为了这件事吗？那……生日快乐？”

时云岫轻松挣脱开他轻拢在身后的手，站起身来。

她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反身倾靠过来，手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往后按。

辞沐的瞳仁骤然微微紧缩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时云岫压在沙发靠背上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时云岫眸中有什么像是在有星星点点的火在燃烧，近乎执拗地、偏执地直直看向他。

她感受到他身上微凉的雨水气息，和他有些不稳的温热吐息。

辞沐微仰着头，身后是柔软而顺滑的天鹅绒，面前的她一手按在他肩上，另一手撑在他身体另一侧，以一种可以说的上是禁锢的方式将他困在这一方空间中。

他能闻到她身上刚洗完澡时淡雅的浅香，是他买的沐浴露。

有些头晕目眩，眼前的少女轻轻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从那缱绻暧昧的错觉中清醒过来。

“你知道，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

“知道我的体内，还有另一个灵魂。”

“对吗？”

且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辞沐的墨色眼睛颤了颤，彻底收敛起往日那些散漫笑意。

他不笑的时候，眼阔平直狭长，多了几分游离在外的冷淡。

他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不再说其他。

“你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时云岫像是被攥住心脏，俯身更近了些，一副不容他闪躲的姿态。

辞沐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偏离开视线。

“抱歉。”

冰凉的，不带一丝情感起伏的声音。

时云岫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她截止目前为止离真相最近的时候，不能就这样放他走。她的内心中在疯狂思考着怎样逼这个人说出口。

她很少去用做攻略任务时的心思去揣度任务目标之外的其他人，辞沐更是如此，她习惯了与他在一起时坦诚而真实，在他面前她总是自在地做自己。但现在是非常时刻。

很快她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辞沐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内心仿佛也跟着一颤。

他抬起头看到她眼中鲜少见过的眼泪，心中像是被揪紧了一般的难受，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是少有的慌乱。

时云岫回想着自己因为冲击快步离开讲座时的那种心情，那种绝望的，仿佛要坠入深海的窒息感。

“所以我是那‘缸中之脑’对吗？我不过是一些代码数据而已，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