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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下人皆求龙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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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紧皱的慈锦安,甚至在睡梦中也不安地微微颤抖。

洮箐呼吸一滞,这个惊惶不安的女人就惊醒过来。

“阿兰,你醒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又从慈锦安的眼眶中涌现,洮箐都不知道,这个因为常年劳作而有些干瘦的女人,怎么能流出那么多水分。

丢了柴禾哭,等不回慈绯也哭,不论大事小事,她就是眼眶红红。

可偏偏,洮箐不想见她哭。

“别哭了……”

“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

自说自话的慈锦安也不等洮箐的反应,擦了擦眼泪,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屋子。

芜村被烧毁的房子太多,慈锦安家也未能幸免,只剩些残屋墙根还能勉强住人。

一旦刮风曝晒,实在让人遭罪。

蒋泽昀呢?

洮箐起身环视小院,却没见到对方的踪迹。

她往门外寻找,可还没走两步,就和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撞个正着。

小姑娘似乎有些害怕,抬起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瞥她,小小的手掌在旧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来回磨蹭,却不说话。

“怎么了?”洮箐问道。

“快啊,快。”

不远处有人低声地催促着女孩:“快。”

“……”

“谢谢你。”

终于,小女孩抿了抿嘴,细声细气地说道。

然后好像总算鼓起勇气,从圆鼓鼓的腰间掏出一个小布袋。

女孩把小布袋往她手上一放,就一溜烟地跑走。

洮箐顺着女孩跑开的方向看去,一群妇女汉子轰地作鸟兽散,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她低头打开那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里面是一捧红彤彤的野果。

野果看上去很是新鲜,在这寸草不生的荒漠,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珍贵。

“阿兰,来吃饭了。”

慈锦安的呼喊唤回洮箐有些凝滞的思绪,她将果子重新包好,回到院中。

“羊汤?这个时候哪里来的羊?”

闻着面前飘着膻味的汤,洮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

“咱们家对面的老文,你还记得不?”慈锦安问道。

洮箐自然记得,那个天天抱着羊的屠户。

虽说是屠户,但平日里大家困苦,也没什么鸡鸭牛羊能宰,只能到处找些碎活混个半饱。

上山下地,都和他的羊绑在一起。

平时瞄一下他的羊都要被他瞪上两眼,更别提其他。

“火一烧,什么都烧光了。”

慈锦安叹气道:“老文的羊是他冲进火堆里抱出来的,那羊明明能活,他却把羊一刀宰了,让大家都能喝上一碗汤。”

“他把这个小羊腿留给了你,抹了盐放在日头下晒成肉干,等着你醒了给你补补身子。”

“因为我救了他们,就对我感恩戴德吗?”

洮箐咧嘴笑笑,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笑意:“平日里他们没少对肖逸秋冷眼相待,难怪不敢看我。”

“阿兰……唉。”

“村子里有些观念太过根深蒂固,可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慈锦安说。

“他们品德如何,与我无关。”洮箐神色淡淡。

她转头问道:“肖逸秋人呢?”

“早上还在呀。”

慈锦安也有些疑惑,“他也没说过要出去,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洮箐闻言,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黯淡海螺,试图用它找一找蒋泽昀的踪迹。

可天水定光又像个普通海螺一般,毫无反应。

“再装死,砸了你信不信?”

面对着动不动就搞罢工的海螺,洮箐有些生气,言语威胁之下,海螺不情不愿地闪了两下,然后彻底罢工。

她在那闪烁的白光中,窥见狂风大作的峡谷。

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天夜晚蒋泽昀半明半昧的脸,和他一字一句读出的《潮海志》。

【异宝若毁,则流沙散,芜村生。】

风沙峡。

蒋泽昀去了风沙峡。

他一个风吹两下就会死的人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洮箐的脑子里嗡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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