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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棉骑在黑汐身上，在金色的光辉中到了尖刺围墙外，怜悯地看着血色染红的土地，心中莫名地悲凉。那些被俘虏的兽人们都被绑起四肢仍在地上，又是凶狠又是畏惧地看着她。

锐花恭敬地双手奉上一把匕首，请苏棉来决断，哪些战俘需要留下当奴隶，哪些需要处死。

奴隶？苏棉叹息，她不需要奴隶，她也不认同奴隶。即便她让疾刺发下重誓，那也不是让对方当自己的奴隶，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契约关系，更接近封建制中的主仆，而非奴隶制中的主奴。

“你们为什么要袭击豹族联合部落？”苏棉拿着匕首，俯视着地上的兽人们，“变成人形，回答我。”

看豹族的人们对这个女子的态度，战俘们大都猜到了苏棉的身份。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虎变成人形，双手双脚被绑缚在一起，他努力伸长脖子，“神使大人。”

苏棉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只是听从首领的命令。首领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老虎身上有一处刀伤，他说话的时候抽搐着胸膛，似乎是非常的痛苦。“请兽神原谅我们的鲁莽，我们……我们都被蛊惑了。卡达尔说您非常的弱小，只有强大的掠夺者才有资格守卫在您的身边……”

刃戾眯着眼，蓝色的眼眸里全是杀气，手里的军刺捏得死紧。

可是转念一想，刃戾又觉得，这只黄毛老虎说的没错。苏棉确实太弱了，不是强者，根本保护不了她。

苏棉眼见现世中的百兽之王如此痛苦，心中的怜悯一阵阵地上涌。这野生华南虎在咱们中国可是灭绝品种，动物园里的圈养虎都当宝贝供着。当然，中国的老虎以前都是要吃人的，猛虎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刃戾一直注视着苏棉，见苏棉怜悯的眼神里带着惋惜和不舍，又带着些微的畏惧。他知道，苏棉肯定不愿意杀死这些战俘。孙子兵法赏析里有说，用计谋和仁义可以把强大的对手转换成强大的盟友。仁义什么的刃戾比较嗤之以鼻，但计谋，那是很考验智慧的东西。

“首领和兽神，你们选择谁？”刃戾蹲下来，用军刺挑起老虎男人的下巴。

老虎和狼崽子对视着，按理说更高大凶猛的动物具有更强大的威压，可以让弱小的动物产生惧怕和逃亡的冲动。可是眼前这只狼崽子，蓝得发绿的眼珠里，竟然沉淀着坚冰一般的冷酷。

动物间的对视，也是一种实力的比拼和气势的威慑。良久，老虎的眼眸颤动了几下，他闭上眼，“我们都是兽神的子民。有了兽神，才有无数的种族。我选择兽神。”

苏棉笑了，这老虎很聪明。不过这份聪明，是建立在他战败的情况下。如果她成了俘虏，这只老虎恐怕选择的，就是跟狮族争抢自己了呢。

“你的身份。”刃戾收回老虎下巴上的军刺，唰地插到地上。

“华南虎部落，首领的三弟，镇河。”老虎向苏棉低下头颅。

“你愿意效忠我吗？”苏棉顺着刃戾为她铺设的路，俯视着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