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身死(2 / 2)
远方传来隐隐的震颤,金色的灵力如水流般飞向远方。
金光不断从轿子中间穿过,纱帘飞舞,游冽缓缓松了口气。
躺在地上的人苏醒过来,澄澈的眼眸倒映着这神奇的一幕。
她撑起身体,看向天边划过的金色尾巴。
“那是什么?”
身旁的人久久未语,她不解地转过头,发现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游冽看着自己,眼神复杂。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
她重复,随后不解地笑了笑,“我叫徐招啊,为什么这样问?”
忽的,她笑容一僵。
“你的魔气散了。”游冽提醒道。
咚咚。
咚咚。
徐招捂着胸口,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幕幕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黑雾萦绕的虚空,漂浮着两道若有似无的白影,依稀可辨认出是一男一女。
刺耳的嘶吼在四周徘徊,随后深黑的牢笼忽然破开了一丝缝隙,无数妖魔狂笑着,争相冲去。
她们勉强阻挡,却耐不住出逃数量众多。
忽的,其中一人朝自己伸出了手。
对方温柔的视线在身上流转,紧接着,他被推到了缝隙边缘。
这里充满了压抑,浑浊的气流淌着诡谲和危险。相比之下,缝隙外清澈安宁,让人无比向往
彻底被白光覆盖的时刻,残存的两抹意识逐渐凝聚,试图让他记住长相。
但白光太过刺眼,朦胧的光晕中,二人温柔包容的眼神深深刻在脑海,很快就被挤出的黑色淹没。
妖魔逃离魔壶后,他被迫随着队伍前行,中途不慎落下。
趴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快步穿行,仿佛并未注意到他。
他努力仰头,却始终无法寻找到记忆中的眼神。
雨水将头发湿透,从脸颊上滑落。
妖魔的恐惧笼罩之下,人流穿梭奔逃,不多时,路上就不再见到人影。
他孤零零地站在街上,一动不动。
大雾弥漫,前方一人踱步而来,衣袖漂浮,雨水无法侵扰半分。
男人停在他面前,站定。
问:你就是她的孩子?
见他沉默,男人并未多言,转身离开:若是不想被丢下,就跟我走。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望着男人的背影,跟了上去。
下一幕,他剑覆身后,站在大殿之中。
高座之上,殿门之外,皆是对他身份的质疑。
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他想起魔壶里不分日夜哀嚎嘶吼的叫声。
好烦。
没有辩解,没有反抗,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不是魔。
但无人信他。
最终,大家都认同了所谓的证明之法。
亦是几位长老悄然留存的一线生机。
被压制了修为和记忆的尘世中,他成为另一个人。本应在绝望与悲哀中生出怨愤,却在见到她时重生了希望。
他与她互相陪伴,彼此亲密,无法分离。
她年龄逐渐增长,求娶之人络绎不绝。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将死之局,自私的将她推了出去。
至少她可以活着。
刑台之上,大雨倾盆。
他人头落地,却听见了朝思暮想的声音。
下一刻,他魂体归位,却毫不停留冲了出去。
天空乌云翻滚,拨开云雾,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魔物,而在它脚下,是熟悉的嫁衣。
长剑出鞘,他当时什么都没想。
脑子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我要杀了它。
可魔物消失后,他捡起嫁衣,却没找到属于她的尸骨。
她的魂灯无法点燃。
长阴海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
找了一年又一年,迷离险境,深邃海崖,他都去过。
他为她准备了一把剑,放在洞府许多年。
直到百年后,路过宗门广场,远远一瞥,她远离人群,躲在树荫下歇凉。
身旁的人还在为首徒之事喋喋不休,他抬起手。
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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