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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如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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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齐璞在城北搞的,不是兼济天下的戏份。

两人目标相同,都朝着马厩里走去,一个对着骏马,一个对着瘦马。

贺六郎摸着他的马,见齐璞上了马,扭过头去,懒得看他。

齐璞却忽然从马背上弯下腰,抱着马脖子道:“师叔,我有样东西想给你。”

“……什么?”

齐璞脸上的表情难得沉重,很艰难地笑了一下:“我让满娘放到你的房间了。”

贺六郎一脸茫然,看着齐璞的背影,来到他从未去过的书房。

阳光照在桌案前,宽大的书桌上,正正摆放着一本洁净、精致的蓝色书册,只是微微有些毛边。

封面没有写字,贺六郎随手翻了两页,如遭雷击,直直立在房中。

熟悉的笔迹,澎湃的行文,他一眼就能认出。

贺六郎动作沉重,轻轻翻回第一页,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纸张,似哭似笑地一行行读了下去。

“臣尚书省吏部考功司考功员外郎贺如松,再拜上书皇帝陛下:方今外有匈奴犯边,内有奸臣吴慎祸乱招灾,臣请以吴慎之罪为陛下陈之。

慎行事狂狷,专权跋扈,以陛下之权摄为吴氏之权,此一罪也。排诋良将,冒朝廷之军功,此二罪也。误国之军机,致使匈奴南下深入,此三罪也。操纵朝臣,专拔擢之权柄,此四罪也。舞弊科举,以国之拣选人才大事罗置门人,此五罪也。

吴慎不顾人心,召怨至深,满朝文武,皆受其害。愿陛下明察秋毫,使其去之,内忧外患自平。*”

贺六郎读着,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形似癫狂。

“大哥,你不值得啊!”

皇帝爱吴慎体察帝心,与皇后吴惟情谊深重,谁还记得他壮年而逝的兄长?!

他的长兄,寒窗苦读十数载,一腔忠君报国之心,就这么被泰安帝弃如敝屣,一文不值。

大哥入狱当天,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青崖书院,他连夜上京为长兄伸冤,求助无门,是师兄成肃接纳了他。

但成肃不在中枢,无权无势,成氏不愿与吴氏作对。贺六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到的却是长兄被赐死狱中的消息。

人生的前二十年,他学的是君臣父子,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贺六郎大病一场,若非师兄以死相逼,只怕吴氏已将他一起抓走。

然而贺六郎已不想停驻京城。病一好,贺六郎留信与诚润告别,悄悄回到了洛阳。

至今十四载,旧时读过的圣贤书,都早已付之一炬。

贺六郎大哭一场,擦开了泪水,小心翼翼地抱起沉沉的书信。里面不止贺如松写给皇帝的奏疏,还有他与师兄成肃、师姐王钰安的只言片语。

他看着,好像兄长又活生生站在了面前,对他说:“成兄照顾我颇多,我感激还来不及。六郎,过来见过成师兄。”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成肃,兄长站着,阳光明媚,照得他神采奕奕。时隔多年,洛阳难再看见如此好的阳光。

往事如昨日不可追也。

这里面的书信,许多他从未见过,细数起来,有些其实也是不能传给旁人看的。贺六郎不知道齐璞从哪里找来这么多。

贺六郎重新站起身,光芒洒在他身上。

他阔步走了出去,只见满娘抱着几叠书册走过,远处齐璞浅笑着与霁新说话,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齐璞回过了头。

他脸上还带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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