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1 / 2)
康惠荷被傅衡阳另藏他处,交托给霍平川带回百川院,并未被角丽谯带走。但司马玉房间周围却有十数人被角丽谯毒死,司马玉被擒,角丽谯摞下话来,说一命换一命,如果十日之内肖紫衿、傅衡阳不把康惠荷交出来,她就把司马玉砍成十块送回来。江湖上不免又是一阵轩然大
波,纷纷猜测为何角丽谯要对康惠荷如此之好?傅衡阳却知角丽谯不过借机挑衅,她索要的是张三或是李四对她毫无分别,只不过四顾门刚刚重兴,她《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李莲花微微一笑,“嗯……”她抬起头来怔怔的凝视着他,轻声道:“相夷从不宽恕任何人。”李莲花点头,“他也从不栽花种草。”乔婉娩唇边终于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他从不穿破衣服。”李莲花微笑,“他几乎从来不睡觉。”她面上泪痕未干,轻轻叹了口气,“他总有忙不完的事,几乎从来不睡觉、总是有仇家、很会花钱、老是命令人,把人指使来指使去的……却总能办成轰轰烈烈的事。”李莲花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我却穷得很,只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睡觉,也并没有什么仇家,对了我房里那两盆杜鹃开得黄黄红红,煞是热闹,你可要瞧瞧?”乔婉娩终是微微一笑,这一刻她的心似是突然豁然开朗,牵挂了十年的旧事,那些放不下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都消散,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故人、一个朋友、更是一个达者。“我想看看。”
李莲花拍了拍衣袖,歉然道,“等等我。”乔婉娩举袖拭泪,拂去身上的尘土,突然觉得方才自己甚是可笑,眼见李莲花背着箩筐忙忙的奔进野霞小筑后院簸箕处,忍不住好笑??心下不禁想:若是傅衡阳知晓李相夷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他辛苦安排的重兴四顾门的蜡烛清扫干净,不知作何感想?一念未毕,眼见李莲花前边招手,她便跟了上去。
走进李莲花房中,她对着那两盆“杜鹃花”看了好一阵子。那两盆花颜色鲜黄,开得十分灿烂富贵,确是受到精心照料,生长得旺盛之极。只是乔婉娩看了半日,忍不住问道:“这是杜鹃花?”李莲花呆了一呆,“方多病说是杜鹃花……我从山下挖来的,山下开了一大片。”乔婉娩轻咳了一声,贤惠且耐心的道:“这是黄花菜,是山农种来……种来……总之你快点还给人家。”李莲花啊了一声,看着自己种了大半个月的“杜鹃花”,歉然道:“我说杜鹃花怎会开得这么大……”乔婉娩委实忍耐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望着那两盆“杜鹃花”相视而笑,房外不远处有人站在树梢之上,遥遥看着两人。那人紫袍金边,身材修伟,本来俊朗挺拔,只是脸色苍白之极,呆呆的看着房内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内李莲花看着自己勤劳种出的黄花菜,突然极认真的问道:“黄花菜都开了,天快要凉,这山上的冬天冷不冷?”乔婉娩一怔,“冷不冷?”李莲花连连点头,“下不下雪?”她点了点头,“下雪。”他缩了缩脖子,“我怕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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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浇过那两盆被方多病嘲笑过无数次的庸俗之极的杜鹃花,便决定出外走走。绕着小青峰逛了一圈,他喜欢打扫的脾气发作,便见一个蜡烛拔去一个,以免引起山火,又碍了花树生长。“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那人哼着最近颇流行的曲子,将拔出来的蜡烛堆在一处,看似准备过会找个箩筐背走。
乔婉娩不知不觉凝视了那个拔蜡烛的人许久,她自己心境烦乱,听了许久,方才听出他唱的是一出《《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了口气,缓缓的呵了出来,以他的性子,必定是要恨的,而且,会恨得天翻地覆,至死方休吧?或者……会杀了她、或者杀了紫衿……
但他早已死在东海之中,他谁也杀不了??因此,即使背叛了他,也不怕他??即使负罪,也不会很不安。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写着“挚友李相夷之墓”的墓碑,虽然很幸福,在心底深处,她却始终感觉到苍凉,不满足。嫁给紫衿,究竟应该赞扬自己、还是应该惩罚自己……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李相夷衣冠冢后有人。她在坟前站了一会儿,渐渐注意到坟后不远处,有人弯腰在草丛中拾掇着什么东西,她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醒悟他在整理那日傅衡阳手下那群少年人插在地上的蜡烛,心里一阵恍惚,世上也还有心情平和,十分温柔的人啊……
李莲花这日午睡过后,浇过那两盆被方多病嘲笑过无数次的庸俗之极的杜鹃花,便决定出外走走。绕着小青峰逛了一圈,他喜欢打扫的脾气发作,便见一个蜡烛拔去一个,以免引起山火,又碍了花树生长。“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那人哼着最近颇流行的曲子,将拔出来的蜡烛堆在一处,看似准备过会找个箩筐背走。
乔婉娩不知不觉凝视了那个拔蜡烛的人许久,她自己心境烦乱,听了许久,方才听出他唱的是一出《窦娥冤》,不免哑然,轻轻叹了口气,她拍了拍李相夷的墓碑,打算转身离去,突然坟后那人回过身来,似是听到声息,站直了身子。
突然之间??突然之间??她的手指僵硬,紧紧的抓住了墓碑,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双目直直的盯着那人??她从不信有鬼??从不信……
那人也是一怔,随后拍了拍衣裳,对她微微一笑,笑容温和真挚,别无半分勉强。
她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她想她本是想狂呼大叫、本是想昏去、本是见了鬼??但她牢牢盯了他半晌之后,嘴角抽动,叫出了一声“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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