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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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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忙点头,笑道:&ldo;舍得舍得。说着便让丫鬟上了时令的果子和糕点来,两人边吃边说。范夫人叹了一口气,道:&ldo;你也知道我家原本就是五进的宅子,除了我们一家,还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如今再来外任的二弟一家要调任回来也住在这里,可不得屋舍拥挤了!这倒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二弟妹不是个好相与的,都说我那妯娌至少有一万个心眼子也不为过。

安宁道:&ldo;怎么你还怕被你弟妹压服了不成?你们府里到底是你当家理事的。安宁这话倒有些干巴巴的,毕竟她身边还真有反例。就是安家,倒不是安夫人压服不了二房太太,着实是二房不顾长幼,再者安老太太不慈,偏心幼子的形象已深入人心,安老爷又是个愚孝的,根本不管庶务,即便是后来大房二房分家时,二房硬生生分了一半的家产,这还只算是公中的,安老太太的私房反正大房这边半点没见着。不过安夫人如今苦尽甘来,安和和安然都是进士出身,光耀门楣,至于二房,安宁还在扬州的时候,二房还镇日不消停呢,长子是个吃酒赌钱,嫖娼宿ji,五毒俱全的纨绔,就是出嫁的安蓉,当初送的那不纯的燕窝还有过时的绫罗绸缎,到底让安宁还了回去。至于那安蔓,安宁印象里倒是她那套&lso;平日里只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总以针凿女工、管家理事为要,不认得字反而好。若是读书还是读些好书,女儿家还是只读《女戒》《内训》《女论语》《女孝经》之类的书才是呢。合该读写正经书呢,别看些有的没的杂书,移了性情那就大不好了。&rso;的理论让人啼笑皆非。

虽然安宁没有经历过当初大房被挤兑的日子,但记忆里那都不是什么好事,因而对二房还有过世的老太太俱无好感,再加上后来二房做的那些腌臜事,幸亏当时分了家,不然大房被连累的连个好名声都没了。

范夫人笑道:&ldo;这倒不至于,只是这妯娌之间免不了有小摩擦,到底没只一家子住着舒坦的。倒是你,上无婆婆,下无妯娌,府里就那么几个正经主子,住这么大的院子,倒是极舒心的。

&ldo;话是这么说,可各人有各人的日子,你只看我了,没看我们家的小辈。张家男丁少,宗族靠不上,再者有景曜的时候,我家老爷都三十又三了,等景曜他们入仕少不得还要七八年,这期间可不就是青黄不接,你看你孙子都开蒙了。我家老爷同范老爷可还是同年呢,比不得呀。安宁抿嘴笑道,在古代这平均年龄五十的基础上,三十而立后才得一子真的算很晚了,和张致远同年龄的差不多都做祖父了。再者宗族,苏州的那一支早就没落了,近些年连个出仕的人都没有,根本就指望不上。

范夫人笑着岔开,看着安宁凸显的腰身道:&ldo;这不还有个呢,比他小外甥还小一岁呢,还有你家义子家的也快生了吧,也好到时候和外甥和侄子一块儿玩呢。虽然安宁这么说了,范夫人再看安宁的肚子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到范夫人如今的年纪,大半是要含酸带醋的看着丈夫去宠爱年轻貌美的妾侍,正妻则是慢慢独守空房,点灯熬油般的熬完下辈子!因而对于正妻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丈夫的宠爱,而是儿女,站稳了脚,抓住了府中的管事权,为儿女操心,不至于生活没了依托。不过范夫人想想家里冰雪可爱的小孙女,这点子吃味倒是烟消云散了,打趣起安宁来了。

安宁臊的不行,范夫人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喝茶不提这茬了。范夫人抿嘴笑够了,方道:&ldo;对了我恍惚想起来,前些日子被牵连到的铺子是你家的长随管着的?

安宁点点头,道:&ldo;怎么了?

范夫人道:&ldo;倒没什么,只是想起了随口问句。尔后低声道:&ldo;你不出门不知道,太子府那位侧妃的娘家最近不顺,不知得罪了哪路人,都在传他家在海上走私那些个舶来品,还贪墨了内务府的丝绸倒卖的,传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到底是脱不了个商字,真是……

安宁一怔,这事她还真知道,不过不是贪墨,而是内务府沆瀣一气,欺上瞒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爆出来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对青萝对太子都没什么好处。不过倒是中了安宁的下怀,不用她出手,慢慢的那些背后的人就会蚕食掉太子的势力啊。从太行山那边的田庄半路遇险的那方人马与太子脱不了干系,目的多半是警告张致远的,原本的线索断了,没想到又从吏部左侍郎嘴里知道了些只言片语的。再加上以前张致远被刺之事,而且在张致远任职巡盐御史期间,自是许多人眼中的绊脚石,多欲除之而后快,这其中必然会有京城的人伸的手。这真像张致远说的在江南时如履薄冰,必然谨慎,而京城就像是深潭,龙盘虎踞啊!

送走了范夫人,安宁手指摩挲着手中雨过天晴色的汝窑青花瓷茶盏,沉吟不已。

☆、第三百零二章报国之心

张致远被召入宫,同行的还有户部尚书王绪伦,王绪伦眉头紧锁,如今海禁的事已经有了大致章程,原本的市舶司也加以整顿,开通海运后,南边的商贸渐渐发展起来,京里的钱袋子也会充足起来,于户部而言自然是好事。不过近年来天灾不断,再加上北方有民风彪悍、性情暴戾的游牧民族在虎视眈眈,今上的手腕强硬不假,但若是用兵的话,本就不充盈的国库只怕会空了。今上为了此事已经催促户部想法子了,只追缴国库欠银这事牵连甚广,一动,便是得罪人树敌太多,一时间根本就开展不起来。

这般想着王绪伦瞥了张致远一眼,前些日子这张大人呈的火耗归公的法子,的确是能够增加国库收入的良策。张大人干练有才,只可惜不在户部当值,转念想如今张致远已经是内阁次辅兼吏部尚书,也不会屈尊于户部来。要不是当初江南科场舞弊案前任户部尚书徇私,惹了上怒被贬谪,他也不能这么快做上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后才发现这户部尚书简直就是个夹板,户部无银上遭皇上训斥下有其余几部磨不开,哎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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