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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告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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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蜷着,人高马大的一个人倒像是抱着膝盖的小可怜。

兜里的玉佩还没送出去,要掉不掉地悬着。

卓年并膝坐在他身边,嗅到他身上的暖香,注意着分寸??不要碰到他,也不看他。

“你不用非得陪着我的。”

她小口吃着蛋挞,一块也不分给柏克恭,还在和他闹脾气。吃完又拆开面包,胃部就像无底洞,吃再多也毫无饱腹感,只是嚼累了,她觉得很疲惫。

柏克恭看她吃得斯文,心满意足。用绅士风度掩盖私心:“天黑了,我不陪着你,谁陪你?”

沉默很久,卓年道:“你刚刚和我提过两遍,你说我不是爱哭的人。”她望向柏克恭,“你觉得爱哭是一件坏事吗?”

“不是,当下的难过情绪才是一件坏事。”柏克恭不假思索。

“是啊,爱哭不是缺点,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人有资格批评我。”

“你这是一位诗人的突发奇感?”

“是我的表达欲作祟罢了。”

卓年摇头:“柏克恭,你今天问我,我有没有出息,这句话让我很不开心,毕竟你没资格批评我,不是吗?”

卓年的坦诚布公让柏克恭?尔心慌,像是刚想起来他还说过这话。

柏克恭:“这谁说的混账话?我替你教训他!”

“你不认吗?”卓年轻飘飘回他一句。

他俩本就都是不认输的主,遇到矛盾本该针尖对麦芒,谁没有一张利嘴,谁就在脑门上刻印“我不行”三个软弱的大字。

但柏克恭自从来到书店,就再也不敢和卓年对呛。

满腔懊悔让他语无伦次:“抱歉,我不是有心的,我没有批评……”

破嘴。

解释这么多做什么?让卓年心软吗?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卓年的惩罚和原谅。

意识到这点,柏克恭伸手,轻轻揪了下盖在她膝上的外套袖子:“对不起。”

卓年盯住他手背上的青筋:“我上高中的时候,地理成绩很好,地理老师很喜欢我。后来,我负才任气,常常在地理课做数学,做英语。地理成绩自然没能保持住,数学英语也没有拔高。我抱了不想辜负老师栽培的心思,后来每节课都很用心听讲。”

柏克恭不知道她的思维突然转到了哪里,但他有耐心去听,也很爱听。

他弯腰去看她的眼睛。

“我从这里就知道了,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明确侧重点才能搞好。因为当我明确一件事情的时候,另一个部分的好处肯定会流失掉。就像我明确我们是互惠互利的朋友,我既想和你和睦共处,又想和你交心沟通,我什么都想要,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和睦共处、交心沟通,是他仅得的温暖了。

柏克恭心慌意乱,她是不想给他这些了吗?

“不是这样的,是??”

是他对她抱有了旖旎心思,却又推拒这份温情。

“你听我说完。”卓年目光淡然:“地理老师说,一个东西耐低温,不等于它喜欢低温,耐光照,不等于它喜欢光照……”

卓年手指放在膝上,无意识抚摸柏克恭的外套。

“一个人耐揍不等于他喜欢挨揍,同样的,我耐听刻薄话,不等于我喜欢听,你知道吗?”

柏克恭哑口无言,面对卓年的哲思,他总是稍差一节。

“我写诗的时候,一开始就要定下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才能把它写完整。如果我中途改变主意的话,那它将什么都不是。

“我认识两个女孩儿,她们是美术学院的冉枫君和许相曲。蒋潇然这件事,多亏她们帮忙。我也有和她们聊过一些生活小事,”卓年微微笑着:“你知道吗,许相曲是个特别活泼的姑娘,她说,她一开始学画画的时候,会疯狂给老师画大饼,说她想这样画,又想那样画,她的老师告诉她,完成比完美重要。”

小火车开得很慢,慢如柏克恭渐渐枯萎的心跳。

“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我可以允许你说我偏激、孤僻、思想晦涩,但不允许你说我没出息,我学习我不喜欢的专业,为此付出多少心力,我想你也知道。我想和你和睦相处,但我并不为此开心。”

柏克恭口中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他静静反思自己的性情作为,是不是给卓年带来了压力。

静静等卓年说完。

“许相曲想画自己喜欢的,又希望教授能喜欢,结果就搞出来了一个她也不喜欢、教授也不喜欢,什么都不是的画。

“她说,她为此付出的时间简直就是大浪费,这是一个想要自我满足还是满足他人的问题。她想,她以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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