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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莫心婷哭了好一阵，鼻子抽抽搭搭的，整个人哭得筋疲力尽，像个皱巴巴的小娃娃。

齐霄尧失笑抚着她的脸颊，见她不好意思的躲闪，笑容渐深，眼底的心疼也不加掩饰的呼之欲出。

“很痛吧。”他的指腹摩挲在她的唇角，那里的一点残红，依旧灼烫着他的双眼。

莫心婷抹了抹眼泪，被他的话问得有点发懵。

“什么？”她问。

齐霄尧却误会她是不愿自己担心，剑眉愈发的紧蹙，“他现在已经开始打你了？”

疑问的句式，陈述的语气。

男人的怒意如同山雨欲来前夕一般迅速高涨着，若不是莫心婷还在自己怀里，他怕是早就出去和殷爵丰干上一架了。

冲动得一点都不像一向冷静自持的他。

在齐霄尧的记忆中，他曾经历过无数次生命的终结。

每次重新活过，他都不会记得上次的自己是如何死亡的，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地活着，结局却始终逃不开死亡两个字。

而这份死亡，与两个人有关。

一个是莫心婷，一个是殷爵丰。

可以说，只要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他的死亡就是注定无法逃开的宿命。

他每一次活过，都会陷入对莫心婷的疯狂执着，偏执又不受控制的一头栽进去，仿佛爱惨了这个女人。

可分明，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偶尔还会有些想笑。

可即便如此，他却在某一次重新来过后，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以至于后面的每一次重生，哪怕他失去了所有记忆，他的心依旧会因为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牵动，然后不可自拔。

层层叠叠的记忆扑面而来的当下，他其实依旧记不起很多事情，但重要的画面中都有莫心婷的存在。

她关切的担忧，她欣喜的笑颜，她娇嗔的闹别扭，一幕幕，占据了他遗忘的过往中几乎百分之九十的部分。

哪怕有些回忆并不美好，甚至于他更像是噩梦。

“你说这个？”

莫心婷后知后觉的指腹擦到一点嘴角的血渍，破涕为笑的模样打断了齐霄尧险些沉溺于过去回忆的痛楚。

“我咬了殷爵丰。”她调皮地眨眨眼，“受伤的不是我。”

就算时不时被规则束缚又如何，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她遵从的素来是你敬我一分，我尊你一丈；你若是犯我，那只能不好意思。

……

此时被齐霄尧毫不留情赶出蓝海大楼的殷爵丰正面色阴沉地仰视着顶楼的方向。

殷爵丰是个不服输的人。

从前选择包养莫心婷，更多是存着一时兴起的新奇。

一个主动抱上自己大腿的漂亮女人，满足着他的虚荣心。

莫心婷长得不错，又颇有气质，若他不想和那些商界的人虚与委蛇，就可以推她出去，帮自己挡上一阵，他便可以顺势得到短暂的安宁。

从前这女人不争不抢，也不会主动地往自己面前跑，他叫她便跟着，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一句话，她就一身反骨般的全都推翻。更不会抛下他这个金主在一旁，转而投奔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尤其那个人，还是与他宿敌般存在的齐霄尧。

殷爵丰眯起眼睛，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莫心婷拒绝他而恼火，还是齐霄尧竟然想要和自己抢人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