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破局(2 / 2)
“如此甚好。”
冷承业已走上?望台最高一层。
抬目远眺,大半个京城心收眼底。
街道纵横、民舍万间,犹如一幅错落有致的生动画卷。
冷承业长长一叹,“偌大世界,朕却只能深居这四方天地。”
顾不言也看向远处房舍:“皇上莫不是又想逃出宫了?”
冷承业闻言一顿,随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生于宫中、长于宫中。
如今虽已坐上龙椅,却更似被长久地囚于宫中。
唯一的一次出宫经历,乃是在十四岁那年随先皇南巡。
途中因贪玩与众人失联,走失近两月才返回宫中。
自此他好似变了一个人。
变得极为警惕、内敛、少言,患得患失。
直至登基称帝,他性情里的警惕内敛也并未改变多少。
顾不言又问,“那年皇上离宫两月,究竟经历了何事,以至于如此留念宫外?”
冷承业握住栏杆的双手紧了紧。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发哑:“那次出宫,遇到了一个人。”
“何人?”
“再无缘……相见之人。”
他探究地看向冷承业,“莫非……是个女子?”
冷承业并未回应。
而是反问:“子仁今日特意过来,莫非只为打探朕的私隐?”
顾不言微微一笑,这才谈及自己。
“实不相瞒,臣今日来见皇上,是有一事相求。”
冷承业语气爽快,“说吧,何事?”
“明日宫中举办赐茶宴,臣担心太后会给臣与魏家女赐婚。”
“竟然也是为了女子。”
两人再次相视而笑。
冷承业不解:“子仁与魏如好歹也是青梅竹马,她更是心悦你多年,你怎的就不愿娶她?”
说着又恍然大悟,“对了,朕想起来了,听闻你养了个外室,莫不是那外室善妒,才令你不敢娶妻?”
顾不言一时无言。
只得避实就虚:“看来皇上也意在打探臣的私隐。”
两人又是一阵说笑。
末了,冷承业言归正传,“赐茶宴一向由太后操持,朕从未干涉过,若想阻止她给你赐婚,势必会惹得她不快。”
“若皇上觉得为难,臣便另想法子。”
“子仁既已开口,朕又怎能冷眼旁观?”
冷承业思量片刻,似想到法子:“行,此事朕应下了,你且放心。”
他神色坚定,满眸真诚,浑身上下充斥着帝王的果敢与担当。
但若往他那双狭长的凤眼里细看,却又能从中窥到几许冰冷与疏离,如外热内冷的古瓷,一眼望不到内核。
所幸顾不言已深谙这一点。
故尔常能与帝王保持着得体的距离,时而亲近、时而疏远,进退自如,张驰有度。
故尔也才能一直被帝王所倚重。
他伏身一拜:“谢皇上大恩。”
“大恩倒算不上。”
冷承业虚扶他一把:“何时将你那外室带出来认认亲戚,好歹朕也是你们的表兄。”
“待合适的时机,臣一定带她来拜见皇上。”
冷承业爽朗一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随后便出了马场。
次日午时,便是宫中举办赐茶宴的时辰。
宴会地点设在慈宁宫旁的长乐殿。
此殿富丽堂皇面积巨大,可同时容纳上千人就餐。
此时朝臣皆已携家眷抵达,殿内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魏如自是早早就来了,与相熟的贵女们打过招呼后,便静坐在宴桌旁眼巴巴盼着开席。
不仅是盼着开席,更是盼着顾不言与太后能早点过来。
今日是个重大的日子,太后已答应她,会为她与顾不言赐婚。
为达成此愿,她自是费了好一番心机。
起先是向顾母施压,称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做顾家儿媳。
借此让顾母识相,让顾不言屈服,
没成想好些时日过去,竟是半点水花也没有。
她一气之下,便直接去找太后要赐婚旨意。
太后向来疼她,倒是愿意促成这桩美事。
但前提是,须得经过她父亲魏德的同意。
魏德又怎会同意?
他指着女儿的鼻尖大骂,“你一个姑娘家还要不要脸,那顾不言已当众表示不愿与咱们魏家结亲,更是当众承认自己养有外室,你但凡还有丁点廉耻之心,便不该再与他有任何勾联。”
她听不进去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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