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许之墨之死(2 / 2)
真的要让他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吗?
她感觉惶恐、慌张,不知所措。
许之墨已转身进屋:“婉儿,你发什么愣?”
郭婉儿猛然一怔,忙压下情绪,勉力笑了笑:“我正在泡茶,犹豫着是给夫君泡绿茶,还是黄茶。”
许之墨眉间舒展:“不管绿茶黄茶,只要是婉儿泡的茶,我都喜欢。”他走近案桌,毫不介怀地端起其中一杯茶水,一口饮尽。
又说:“婉儿泡的茶,好喝。”
她心头惴惴,却也暗喜。
他对她终究是毫不设防啊!
许之墨见她面色沉郁,便提议去府中走走。
有他在侧,自然不用时时都拘着她。
郭婉儿应了声“好”,这便换了衣裳随他出了院子。
屋外月朗星稀,微风轻拂。
放眼望去,夜幕下的府邸恬静而美好。
两人相识数年至结为夫妻,还从未这般在月下散步。
许之墨兴致高昂,带着郭婉儿在府中花园转了一大圈。
末了意犹未尽,还采了几枝扶桑花回去,插进屋内的宝瓶里。
他指着扶桑花问:“好看吗?”
郭婉儿说:“好看。”
“婉儿喜欢就好。”他笑了笑。
郭婉儿却答非所问,“我父亲……他现在还好吗?”
“有你夫君在,他老人家自然是好的。”
“他身上的伤可有好转?”
“能好转的都好转了,眼下只是生活上需要人照料而已。”
“那我能不能见见我父亲?”
许之墨闻言一顿,抬手将宝瓶放到窗台上,背朝她:“婉儿啊,你前不久才见过岳丈,怎的又想见他了呢,去的次数多了,反倒是干扰了他老人家。”
他转过身来,语气温柔:“况且,我近段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待我忙完这段时日再带你去,可好?”
若换做往常,她定会信了他。
可今时今日,她算是看透了他的恶毒与冷酷。
郭婉儿隐忍地应了声“好”,随后转身去盥室洗漱。
洗漱完,她将那药瓶摸了又摸,再次将其藏进袖兜,走出了盥室。
她算是看清了,但凡他活着一日,她与父亲便不得相见一日。
他活着一日,她与父将也将不得自由一日。
许之墨有个习惯,每晚睡前需饮一杯茶水。
这一日他也如往常那般去泡茶。
郭婉儿抢先一步,“夫君既然喜欢喝我泡的茶,便让我去泡吧。”
许之墨不疑有他,道了声“辛苦婉儿了”,便转身去铺床。
郭婉儿再次站在了屋内的桌案旁。
不过驻立片刻,她便提起茶壶,往瓷盏中倒入茶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茶水中滴入了毒液。
茶水泛出一阵涟漪,犹如一张扭曲的脸。
那金姑娘说得没错,她须快刀斩乱麻。
否则,拖得越久,她越下不了手。
否则,她与父亲将永无宁日。
他必须死,尽快死!
郭婉儿压下发颤的气息,端着茶水走向许之墨。
于是在这个惬意的夜晚,在莹莹烛火的闪烁下,他饮下了第一杯毒茶……
世安苑这两日也颇为安宁。
金毋意一边静观着侯府的情况,一边如往常那般在书房看书,亦或在后厨帮春兰干活。
新来的绿苔也偶尔出来干些活,只是她胆小,话不多,故尔与金毋意也交流不多。
期间顾府的婢女秋玉来过一回。
带着老夫人的旨意想再次接她进府。
金毋意盛情款待了她,并言辞委婉地拒绝了她。
“我住在这儿已经习惯了,暂时不想去叨扰老夫人。”
“何况,这宅子是大人的宅子,固然也就是顾家的宅子,住在这里也就等于是住在顾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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