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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年,负责我妈妈病情的主治医生,就是魏主任。一方面是先入为主的感性使然,另一方面,与我自身的特殊心理状况有关。”
她把以前每逢解剖课,晚上就要做噩梦的事告诉了姜言,后者听完默住良久,大概是觉得遗憾,又或是可以感同身受。
“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心理障碍,有去咨询过心理师吗?”
云糯点头:“治疗过三次,但后面没怎么上解剖课,而且在神外,亲身经历了不少开颅手术,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之前的心理治疗师怎么说?”
“猜测是因为我母亲去世,早些年留下了一定的心理创伤,如今随着年龄增长,已在慢慢地进行自我修复和释怀。”
“那现在呢,晚上还会不会梦到你妈妈?”
“很少。”云糯低头沉思几秒,面露纠结道:“大概是从我和我父亲关系缓和开始,后来跟周崇月在一起,来医院实习,觉得生活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力量,逐渐地,我发现母亲的影子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出现在梦里。”
她抬起头道:“这算是孩子对母亲的背叛吗?”
背叛?
姜言失笑:“怀念逝去的亲人,并不一定要时刻将思念挂在嘴边,而离开的人,更希望你能毫无束缚地好好活下去。”
当你的生命中出现另一个,可以接替母亲继续爱你的人时,情感得以寄托和转移,便是这世间心灵治愈最好的良药。
于云糯而言,其实只要从云柏渊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点点的父爱,都足以弥补年幼时期的失望与空缺。
她不贪婪,甚至很容易满足。
所以,有了现在的父慈女孝。
周五晚上,被一台临时手术耽搁,两人下班后,为了节省时间,就直接从医院开车去火锅店。
由于来的太晚,包厢客满,她们只能将就在嘈杂的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正要点菜,周崇月打来电话,周围实在太吵,云糯便指了指洗手间方向,示意姜言,她过去接个电话。
洗手间位于后厨偏左,环境相对安静不少。
接通时,周医生说刚下飞机,问她吃饭没有。
云糯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边洗手边道:“今晚跟我老师在外面吃火锅,顺便交流一下手术心得。”
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周崇月轻笑:“以前带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我老师?”
女孩扬眉:“那我现在补给你,周老师?”
说起来,这真不怪她。
周崇月确实在她生命中充当过太多的角色,如果每天变着花样喊,一周下来,绝对不带重样的。
不仅如此,等再过几年,他的身份只会越来越多。
聊完几句,周崇月让她先去吃饭,晚上睡前开视频。
云糯眼珠微转,表示要考虑考虑。
男人失笑。
这才从他眼皮底下出科几天,一颗心就完全扑在了别处。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周崇月不容置喙地敲定视频时间,并叮嘱最近天气转凉,吃火锅时少喝冷饮,免得周末来例假,没人给她当暖炉。
云糯小声嘀咕:“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好奇原因?”
当然。
周崇月卖着关子,“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女孩撒娇,“不嘛,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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