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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也是困极了,张阿姨没有推辞,拿着薄毯走过去,几乎沾床不到五分钟,就传来绵长的酣睡声。
凌晨的住院部,安静又祥和。
等挂完最后一瓶水,护士过来对留置针进行封管处理。
老人家睡得很安稳,旁边监测仪显示一切正常,伤口没有渗血,体温367c,手脚未出现抽搐现象,检查和确认无误后,护士冲云糯点头笑了一下,就离开了病房。
一夜风平浪静,是值班同事的福音。
云糯不知是怎么睡过去的,犹记得明明趴在床边,只是想着小憩几分钟,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陪护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张阿姨刚从外面打完水进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眼神里透着迷惑。
张阿姨笑说:“五点左右,周医生来过一趟,看你睡得不踏实,就把你抱到了床上。”
外婆住的是单人病房,里面有两张陪护床,设计的比较人性化。
但她睡得是有多沉,被人挪窝了居然全无印象。
小坐片刻,张阿姨说昨晚外婆醒过一次,跟她唠嗑了几句,半小时前才又睡着。
开颅手术对病人的精神损耗较大,术后第一天,清醒说话的时间不会太多。
云糯点点头起身,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
简单洗漱完,准备去食堂买两份早餐上来。
路过周副主任办公室时,往半敞的门里望去,没人。
不远处,护士站传来一句:“糯糯,周副主任去行政楼开会了。”
她连忙收回视线。
冲护士小姐姐笑了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默默朝电梯走去。
吃过早饭,大约十点左右,小姨带着家中司机从临江赶来。
外婆气色恢复了不少,让南乔踏进病房的第一眼,心里总算松下了口气。
母女俩见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南乔实在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引发脑出血。
提及这点,云糯不由想起昨天在办公室里,齐慎问她病人是不是有摔着过。
这件事一直被她记在心上,现在手术做完,难免还是想弄清缘由。
结果几经询问,才找到了事情的关键起因。
原来是近些日子,外婆所在的社区中老年人协会,组织了大家登山晨练,起初只是在附近的烈士塔,不算太高,上下五十级台阶也就到了。
可后来,一些老太爷雄心壮志,不再只局限于区区几十步台阶,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城市的最高点,滕隍阁。
滕隍阁,海拔近千米,很多老人喜欢来这里,不仅能登高望远,而且空气新鲜,是锻炼的好地方。
外婆当时跟着一起上山,谁知刚到半山腰,就明显感觉到心慌、胸闷、头痛,然后颓然倒下,昏迷不醒了。
张阿姨感叹:“幸好当时爬山的游客中,有一对懂得急救的年轻夫妇,不然真就哎。”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南乔陷入沉默,心里后怕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所幸一切有惊无险,只能感谢老天眷顾,没有在家姐去世十二年后,又无情地带走她最亲的母亲。
外婆的经历算是一次惨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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