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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云溪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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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呢,宋大小姐多番暗示,甚至不惜拿出千金相诱,许诺事成之后绝不会亏待在下。但是,我还是觉得,阿茵的价值绝不只是嫁人洗手作羹汤。”

李茵直直盯着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阿茵不想知道宋大小姐许诺我什么吗?”

李茵没想到此事还与宋令嘉有关,语气瞬间冷若冰霜,“宋令嘉答应了你什么?”

“宋大小姐聪慧过人,自然并没有答应我什么。她只是暗示我,若能一举中第,便愿意帮我,让我做国公府的乘龙快婿,让国公府由我掌控。当然,若是能让你消失在她面前,她会更高兴。”

他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宋令嘉,将这些足够让李茵崩溃的话尽数告知。

原来,早在会面第一天,宋令嘉就对她动手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们永远都不可能一条心。

李茵:“你信了?”

孟松云摇摇头,有几分猜中人心的得意,“我自然不信。”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即便你失身于我,只要国公府不想承认,捏死我,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所求不是国公府的乘龙快婿,那将她骗来,是为了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李茵道:“所以,你骗我来,是要把我也做成献祭之物吗?”

“阿茵真是聪明!”孟松云眼中有惊喜一闪而过,“从前我就说你聪颖过人、不输王侯,他们都不信。”

“东南西北四方,各需一名女子献祭,先前寻来寻去,也只找到了三位,如今你来了,正好凑齐!”

说着,孟松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垂而微抬的双手如同锁链铁钩,一旦触碰,就要拉着她下地狱。

李茵猛地抄起腿边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你别过来,不然我立刻自刎。”

剪子刃上红锈斑斑,不够锋利,若是刺入柔软的脖颈,只怕不能速死。

孟松云即刻停步,“阿茵,怪不得你同崔燕能成为朋友,还真是相像,真是如出一辙的倔强。”

他似乎对李茵的反应早有预料,转过身,一脚踢开旁侧暗门。

墙上一侧长鞭短棍夹板罗列,另一侧,与先前稍有不同的是,刑架之上,牢牢绑着一个人。

长发散乱,狼狈不堪。

一袭锦缎白袍染成淡粉。

孟松云把刀横在沈慕之右臂上。

“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他怕暗卫救你不及,肃王殿下弃你不顾,竟抢先一步前来送死。”

“把剪刀放下,不要伤了自己,不然我断了他的手臂。”

沈慕之垂着头,被折磨得意识不清醒,口中却不住喃喃,“阿茵,不要……”

前几个时辰他们还见过,那个时候还仙姿卓然,此刻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茵五指收拢,攥紧了剪子,一字一句质问:“你做这一切的时候,有想过瑶娘吗?”

他的未婚妻,李茵只有过一面之缘,在她的印象中,是个极温婉柔美的女子。

“她当然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漏出一丝邪气。

李茵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事情一样,她转头向那三名“新娘”望去,那最右边的女子,不是瑶娘是谁?!

“你疯了!你简直罄竹难书!”李茵气血翻涌,“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

“青州地处偏僻,常言道穷山恶水出刁民,不就是如此吗?”

“你今日上街,应该也看到了,民不聊生的模样是怎么样的。不久前,有人发现,似有蝗灾泛滥的迹象,大家废了万般力气才勉强止住局面。”

“他们愚蠢不堪,被生活压得麻木了,根本就不知道反抗,所以需要神来拯救。”

“他们喝了粥,就算是接了神的指示,一物换一物,就要献出性命!”

“瑶娘能够献祭自身,已算是她的造化了。”

李茵不可置信,“所以你们的拯救之法,就是让那些少女去献祭吗?”

“有什么问题吗?她们应该为世代生长的家园作出贡献。”

他偏过头,眯起眼睛,眼里透着凶狠,手中利刃向下一寸,扎进了肉里。

鲜血涌了出来,滴滴向下。

沈慕之一贯温和的面容扭曲痛苦起来,挣扎喘息几许,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阿茵,把剪刀放下吧,不然,我下一刀就会落在他脖子上了。”

李茵还欲开口,他手中尖刀转向,直刺沈慕之喉间。

哐当??

李茵手中的剪刀被她扔出去几丈开。

她的喉咙有些发紧,艰难开口,“我已经放下了,你放开他。”

皮肉绽开的伤口,鲜血覆盖的衣襟,这些映在眸中,她的眉宇间尽是不忍。

看见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孟松云扔了刀子,连折磨沈慕之的兴趣都没有了。

他走过来,紧紧攥住李茵双肩,咬牙切齿,“这么喜欢?当初你喜欢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

“你疯了吗?!”

孟松云的面容扭曲,眼眶发红,“你是不是也会为了我委曲求全?是不是……”

话音陡停,因为,李茵拔下头上的金钗,用力刺进了孟松云的左胸。

那是心脏偏两寸的位置。

“你……”尖锐的痛感冲上来,他的眼底一片猩红,刺痛难捱,仿佛筋骨寸裂,但他仍不愿推开李茵。

这是一个极近的距离,就像年少时一同坐在田埂上编草结一样。不远处几只白鹭凫水,微风吹开?纹。

孟松云看着她,忽然扯出一个笑,而后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李茵的侧脸。

“啊……”

刺入血肉的金钗转动,向着心脏一侧偏过去,人最柔软珍贵而脆弱的地方受胁迫,濒死感急剧降临。

孟松云再也支撑不住,滚倒在地。

地上的灰尘与绿霉粘在白袍上,大片大片的脏秽,实在违和。

他捂着心口,嘴角咳出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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