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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凑近绮罗，绮罗看见她的眼睛里自己的影子，瑟缩着。

她倏然开口：“要我告诉你也不难，其实我恨的并不是轩辕寒，我恨的是庄楚儿那个贱货！”

“庄楚儿？庄楚儿是谁？”绮罗如坠五里雾中，这个名字她穿越以来没听过啊！

“你没听过，可是你见过她！”玉藻似乎连这个名字都不愿意再说，目中全都是煞气，身后升起莹绿色的炽烈火焰！

怨气好重！

绮罗一惊——这个玉藻，那么恨这个叫庄楚儿的女人？

可是，她究竟是——

绮罗倏然灵光一闪。

是她。

对，就是她。

那个女人，那个高贵的太后，自己“婆婆”~~她身后有那么浓重的怨气……一般的鬼魂完全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怨气……

“你说的庄楚儿，就是庄太后？”她开口。

那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做太后

“别说什么太后！那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做太后？”玉藻的脸都扭曲了，“那个贱人，亏当年和我姊妹相称，临了却在背后捅我一刀——老天不长眼，竟然让她的儿子做了皇帝，那个贱人还做了太后，真是老天不长眼，不长眼——”

玉藻的声音又愤怒又凄楚，几乎要将屋檐都震碎。

不过绮罗知道自己多虑了，鬼魂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不然还不早就有大内侍卫进来了。

“那你恨庄太后，为什么不去杀她，而要杀轩辕寒？”绮罗觉得女鬼的思维好诡异，这种逻辑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杀她？我怕脏了我的手……”玉藻脸色微微一变，被绮罗敏感地捕捉到，“我要杀了轩辕寒，令她再也没法当什么狗屁太后，生不如死，这才是那个贱人最好的结局！！！”

“你这样迁怒很无聊诶。”绮罗打了个哈欠。

玉藻立即凑过来：“我迁怒？原本母债就应当子还，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庄楚儿那个贱人是怎么害我的，原本我见她出身寻常，事事小心，便什么告诉她，对她简直像亲姊妹，可是她竟那么对我！本来做贵妃的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大姐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执念还那么重呢？”绮罗不解，“当不当贵妃有那么重要吗？我看你法术如此高强，想必活着的时候应该也不是个愚蠢之人，却为何困顿于在这件事情里？不然凭你的法力说不定早就可以做鬼仙了……”

玉藻被她这么一说，嘴角微微一僵。

良久，她道：“你不懂，其实我恨的不止是庄楚儿抢了我的贵妃之位，而是……”她的双目倏然血红，怨气一刹那喷涌，到达最高点！

绮罗一惊，明明刚才感觉到她的煞气已经缓和了些，却为何又变得更强了？

难道是她没有说出来的那件事，是她的业障？

玉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水袖狠狠地掐住绮罗。

请你忘了我，轩辕寒

“你去杀轩辕寒！去杀轩辕寒！只有杀了轩辕寒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你不去杀他，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绮罗眼前一黑——她疯了，彻底疯了……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大脑模糊，神智困顿……

难道我真得要死在这儿……

轩辕寒……你在哪？你是不是就在和我一墙之隔的地方？

只隔着一堵墙，你却不知道我已经在生死边缘。

她勉强攥紧手指，感觉到手里那张信笺，唇角拼力绽开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