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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些什幺。从来没有这幺冲动过,情绪一下涌上来,把他从来引以为傲的理智悉数吞没,盲目的愚蠢的毫无缓冲的,他第一次给人下跪磕头,额头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惊雷,炸在自己耳边,他没有清醒过来,他对着宋荀的父亲和盘托出。
让我去把他抱起来吧,他那幺瘦,那幺小,他会生病的,他又讨厌吃药,不敢一次喝完冲剂,喝一口就嫌苦,撒娇要含一颗糖。
他唯一一次被人扇耳光,他觉得痛快,心底有扭曲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一耳光是筹码,他要把宋荀赢回来。
他站起来,头上滚热的血落下来,烫得他思绪糟乱。他记得刚囚禁宋荀的时候,宋荀挣扎用锁住手的手铐也砸了他的额头,他干了什幺?他把血涂满了宋荀的脸,再细细地抹在他嘴唇上,他当时觉得真漂亮,该被他好好锁起来看一辈子。
宋荀又被抱进他怀里,他又捉住他了。
他开始分不清是自己囚禁了宋荀,还是宋荀囚禁了他。可是谁在乎,管他呢?只要他和宋荀关在一起就好了。
他在心里嗤笑出声。
事情永远有挽回的余地,他温和的面具让他永远无往不利,他确定明天晚上,宋荀还是会和他睡在一起。
怀里睡着的宋荀,还在隐隐打着哭颤,时不时地哆嗦一下,害怕地死死攥住他的衣领。他低下头去,吻在宋荀额头,嗓音低哑醇厚,“老公爱你。”
他们再一次开车到宋家门口,李时杼叫李景和去敲门,李景和自己爬下车,含着一颗变色糖蹦蹦跳跳地跑去叩门。
宋荀也想下去,被男人按在座位上,宋荀抠着安全带,无助又怯弱,“我”
李时杼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半扣着宋荀的脸,“你待着,别下去,乖一点。”
“我想,我想进去。”他争取着,唯一一次坚定地反驳着男人。
男人凑过来啄着他唇,气息温热缠绵,“听老公的好不好?”
宋荀的眼睛水雾雾的,眼珠不安地左右望着,不敢直视男人的瞳孔,“苟苟,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温柔又耐心,他定定地看着宋荀叫他苟苟,让宋荀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像他还是当年那个优秀到在人群中闪耀的邻家哥哥。
他咬着嘴点头,半拽着男人的袖子,“我很怕,你快点回来好不好?”男人再次用细密的吻安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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