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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人还一直在用血傀之蛊控制她,一次又一次的唤醒她体内的血傀之蛊,内有相枝子和血傀之蛊互相折磨,如今,她的身子外表看着很好,其实内里是虚的,稍有不慎……”
他疏而顿住,终究还是没将话说太狠。
李谪沉沉一叹:“阿恒,放手吧,你护不了她多久了。”
“……”
风吹过树梢,明明是艳阳天,应当是很凉爽心情最舒畅之时,可院中像是被布了一场阴雨,很冷又暗,静的能清楚听见树叶落地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想好又当如何劝燕恒的李谪忽而听到了燕恒的声音。
“我可以一直护着她的。”
燕恒轻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却很是坚定。
李谪一肚子的话噎住,一句一句消散,最终,还是道了句:“你那是在用命护她。”
“可我庆幸我可以用这条命护她。”
“……”
闻此,李谪下意识攥紧了手中茶杯,心头微凉,原本有些犹豫的心,却在听到这句话,他一颗心慢慢定下,没将寻到的遥远之法脱口说出,或许是对的。
他想让燕恒得偿所愿,开心,却接受不了燕恒的偏激疯狂,因一人而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阿恒。”李谪应当是知道燕恒所有,又是看得最透燕恒的人了,他低低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她本是将死之人,你该放手的。”
“三年前,师父见她第一眼便说她活不了了,可是结果呢。”燕恒还是坚持:“比起命数,我更信自己。”
“……”
“阿恒。”李谪百般无奈:“时至今日,我其实仍旧不明白,谢谭幽有什么值得你这般的?”
闻言,燕恒喉头翻滚,抬眸看向天边白色的云,或许是阳光很大,刺的他眼眸有些酸涩,若不是极力克制,几乎要有泪珠滚下。
他这个人,是真的冷又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解释说从前,但今日,李谪这样说,燕恒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师父见过九岁那年的我,回想那年,师父会用什么话来形容?”
“狼狈。”李谪记忆被拉回几年前:“时至今日,我亦不明白,本该是最逍遥自在的燕世子,何以会在狼山生存至久?可怜又狼狈不堪。”
燕恒道:“我很小的时候,先帝拟了一个朝中几位重臣和一众皇子都知晓的密旨,要立世代守护漓国的燕家后人为皇太子。”
闻言,李谪面色狠狠一颤。
先帝共有九子,武艺才学谁都不输谁,就连最不受宠的云崇都是如此,他何以要将这万里江山传于世代守护漓国的燕家后人。
燕家不可多子多后,是以,当时燕家只有燕荣,他之后便是燕恒。
“可幼时我并不知。”回想那几年时光,燕恒其实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情绪波动,毕竟他已经全部经历过一次了:“为何燕王府总是三更半夜出事,暗卫换了一波又一波,还有父王每每看见我时带着的憎恶神情,那双眸子,又像是会说话,我,燕恒,就是燕家的罪人,丧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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