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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谭幽脖子微缩,眸中泪水渐渐干涸,垂眸,不去看燕恒,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自己受了伤的那只手腕,那样子,分明是在保护抗拒,不给任何人看。
燕恒语气忽然淡下:“你受伤了。”
是问又是陈述。
谢谭幽点头:“不严重。”
“怎么伤的。”燕恒半眯着眸子:“谁伤的你。”
谢谭幽抿唇,一时不知道怎么答。
“你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不是。”
“那你说。”
“……”
“谢谭幽。”
他又一次唤了她全名。
谢谭幽心头微震,愣愣看着他,没有应。
燕恒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头升起的烦躁怒意:“我从来不愿意在旁人口中听说你又或者了解你知道你,我在时,我会看会想,可我去了战场,那里离京城那样远,我看不见你,不知道你,就连你受了伤,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
“所以。”谢谭幽鼻尖酸涩:“真的是因我回京。”
“听闻你遇见刺客受了伤。”燕恒没有隐瞒,垂眸掩住眸中情绪:“我的不远万里,从来也只是为你。”
“可我回来,你却……”
“不是的。”谢谭幽打断燕恒,鼻音浓重:“我是不想你担忧……”
燕恒又看向谢谭幽腕间,白皙的肌肤有一块结痂之处异常的明显,才只是一小部分,他看着都止不住心惊,可想,当日,是多危险,谢谭幽又有多疼。
此时此刻,燕恒心头翻涌狠厉杀意,深深看了谢谭幽一眼,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出屋。
“燕恒。”
谢谭幽以为燕恒是生气了,快走了两步,燕恒未回头,她脚步也缓缓停下,直到看不到燕恒身影,才垂眸,伸手将袖口捋上去,入眼,触目惊心的一块结痂之处,很丑,也有些地方没完全结痂,泪水滴在那里,还是会有疼意。
后悔,一开始的躲避。
燕恒去到李谪院中的时候,空静大师碰巧出来,见到他,空静大师愣了一瞬,又轻笑出声:“燕王速度之快,可见武功之高。”
“只可惜,这京中还是待不了几天。”
“无妨。”燕恒道:“此一趟,就是确定人是否安好。”
空静大师道:“这些年,燕王不远万里多次,倒是辛苦。”
“心甘情愿,怎能叫苦。”
“也是。”空静大师唇角深深:“也只有她,能让你如此了。”
说完,他侧开身子,让燕恒进去。
李谪坐在石桌旁,见到燕恒,冷哼一声:“回来了。”
“师父。”
“你说说你。”李谪骂道:“用几日时间到京城,如今还不好好歇着,瞎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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