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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谭幽入了晚幽院,还是去了偏房,不像正屋那般明亮,偏房有些暗,她坐在床榻之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察觉什么,又站起身来看向柱子之后。
“是我。”燕恒缓缓出来,上下打量谢谭幽:“你去了师父那里。”
“嗯。”谢谭幽道:“夜里太凉,想开几副药。”
“那为什么还来这。”燕恒走向她,缓缓道:“你在躲我。”
“……”
“为什么。”
“我没有。”谢谭幽呼吸微微凝固。
“你躲我,是不是因为心头血一事。”
“你躲我,是不是因为心头血一事。”
燕恒忽然的话语,让谢谭幽刚刚才平复好的情绪又猛然上涨,指甲陷入掌心,疼而不自知,她没有开口,而她也不意外燕恒能猜透,毕竟,她确实反常,又与云启见过,还去寻了李谪。
燕恒一开始会不明,可在回过神后,他自然是会猜透的。
只是那么快,他们就要将这件事摊开来说,谢谭幽心头还是止不住颤抖,她不愿燕恒受伤,又为她做那么多,燕恒心疼她,不舍她,可她也是很心疼燕恒的。
没有人知道,这两日前世梦将她困的多死,她好怕,也好无助,她竟然做了那么多,偏偏,燕恒居然不怪她,还在今生护了她一次又一次,甚至,早早为她改了命。
原本,那三年,她该去庄子的啊。
可她去了青龙寺。
是谁在背后操控,她知道。
回京那日,她遇到山匪,燕恒刚好赶来救下她,会是巧合吗,如果是,那为什么无论燕家军还是他,额头都有些细汗,甚至面容有些苍白憔悴呢?
而后在西街,还是燕恒,谢谭幽忽然想起谢靖所说,那日,是燕恒中毒昏迷后将将醒来,他拖着病体就来了,也是巧合吗。
还有燕王府门口,他的冷言冷语又看着她微微出神时,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想到了上一世,她故作柔弱利用于他稳固地位,为自己说话。
后来,她落了泪,哭了很久,燕恒眸中尽是挣扎犹豫,又在想什么呢。
这么些年,他是不是时而挣扎犹豫又陷入自我折磨痛苦之中,他不该帮她管她的。
谢谭幽只要一想起这些,一颗心就好疼好疼啊。
她有什么值得他护的。
明明,上一世,她是那样坏又狠又做了很多错事。
一开始,燕恒其实很生气的,可在马车上时,瞧着谢谭幽望着长街景象表现出来的孤独落寞,他心头一下子就没气了,只有心疼,他是一点都看不得这些,每每看着,都让他想起,上一世最后见到她的那一面。
是孤独也是绝望,还在哭,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听不清,只记得她挥舞着的手是绝望,亦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他很心疼,明明,阿谭是那般的喜欢自由,她会骑马,骑马的样子很漂亮耀眼。
从前,他将她捧至云端,任她翱翔,却在后来,他不在时,被人硬生生折断双翅,死死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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