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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启依旧没有放手。
直到最后,满身的大窟窿,他才缓缓松了手,谢谭幽推开他,确认他会死才抬脚离开。
“阿谭。”云启身体万般疼痛,虚弱伸手唤她,却没有人会回。
为什么不回头呢。
他此生不要权,只要她,也还是不行吗?
燕恒跪佛祖,他又何尝不跪过,虔诚祈祷,只要一个人,香灰落下,明明佛祖应了的。
为什么骗他。
云启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忽而笑了。
“阿谭,你看,你最喜欢的梨花开了。”
云启眼前不太明,浑身的鲜血流不止,他好像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将要死了,唇角笑意微潋,还是又看向那抹跌跌撞撞出去的身影。
他好像做了一场梦,梦很长,是后悔是痛恨,又是有些不舍。
认识谢谭幽的第一年,他在冷宫,被路过的她随手塞了个吃的。
后来再见,他是中宫嫡出,受云崇宠爱,以前欺负过他的人屡屡向他示好,宫宴之时又有不少贵女前来与他言笑,漂亮的贵女与俊俏的少年郎公子很多,可抬眼时,他好像只能看见一个人。
耀眼的红衣,唇角的笑意更是耀眼张扬,与身旁的贵女说话,五官灵动,有些张牙舞爪,却又不失贵女分寸。
那个时候,云启才知道,这个人竟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定国老将军的外孙女,回眸,定国将军府十几个男丁,坐在一起,仰头喝酒又低低发笑,似是在讨论该给哪个最小的定亲又在说谢谭幽那模样太过张扬大胆,怕惹了云崇不快。
温凛偷偷跑至她身后,抬手用力敲了敲她脑门,却不是约束,而是道:“宴席上少吃些,祖父和叔伯说待出了宫,他给我们烤肉吃。”
谢谭幽揉着发疼的脑门,本想生气,却在温凛话落后,双眸放光:“那我们作甚?”
温凛想了一瞬:“随便玩。”
“……”
后面,传来定国将军府众人无奈宠溺笑声。
云启有些失神,原来,她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难怪当初,见到他时,会毫不吝啬的将手中物尽数分给他。
宴会结束,他本想去与她打声招呼,却不想她先与自己擦身而过,她竟是不记得他?
那一日,云启是从未有过的怒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疯了般的生气,也是恨所有人,又怎么可以有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呢。
也是头一次迫切想要权,要所有人都臣服于他。
后来,他被云崇送出去历练,再回来时,整个京城都变了,她没在京城了,听说因病被送去庄子,他赶去,却只见,庄子内,一少女坐在石桌下认真练字,而一少年单手杵着下巴瞧她。
少年目光炙热,少女渐渐面容渐渐生红,扔了手中笔,洋装怒道:“阿恒,你在这般盯着我,日后你过来,我便不见你了。”
“好啊。”少年挑眉:“今日看一会,往后就不见了。”
“……”
可不过一瞬,却是道了歉:“抱歉阿谭,今日是我错了,我嘴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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