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2 / 2)
若没有那夜的事,或许蒋府于她而言,是块福地洞天,可如今,再见到这张脸,只觉得憎恶,他与梁蔚又有何不同?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会施舍自己一条性命罢了。
他们都同样觊觎前朝留下的暗线,一样偿其大欲。东风污浊,西风亦不清明,管他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她自想办法先除了这贱籍,逃出上京才是正理。
“大人....大人怎么了?”
云笙见男人折了折眉,脸色瞬间惨白,额间也沁出汗来。
“是续风,无妨,察觉得早,吸入不多。”他从正在熏的衣物中摸索出一个白色瓷瓶来,衔了两枚米粒大的黑色药丸,又递给她两粒,“解药。”
云笙怔了怔,外面都说厂卫一家,未曾想,这蒋桓竟防东厂至此,连针对东厂的毒药都提早配了解药,只是....
“我无事。”云笙耸了耸肩。
蒋桓脸色怪异,他是练武之人,难道这些毒烟的毒性,只针对有内力的人不成,可一想又不对,东厂练毒,可做不到这般精准,再说东厂毒杀的人当中也有很多是手无缚鸡之人。
云笙见他存疑,笑了笑道:“我自小对毒物迟钝,旁人或许会易中招,但我不会。”
蒋桓也不再管她,“随你。”
两人谈完正事,静了下来,蒋桓不由想起芳蔼那句‘男人用来松快松快身子还行’,脸色一时变得怪异,大抵这般豪放之语从女子口中说出,多少有些令天下男子掉面。
“那位芳蔼的话,不可信。”蒋桓义正言辞道,“古来女子便是丝萝,当依附男子而活,你等即便身在教坊,亦应贞娴温婉才是。”
云笙心里翻个大白眼给他,可这种时候还不好得罪此人,只浅浅点了点头,敷衍道:“是,大人说的都对。”
见蒋桓蹙起了眉,忙扯出个不阴不阳的笑来,“奴婢记住了。”
寅时过半,蒋桓离开后,云笙抓紧时间上床休息,只是却发起烧来,昏昏沉沉的,又梦到了前面那个梦中的内容,惹得她在梦中发笑,好似明白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却能连贯发梦,而无法苏醒一般。
翌日,盈雪来到她房间,问起昨夜。
“我睡得太死,并未听到。”云笙斟了盏茶给她,看着她一语双关道,“妹妹倒是耳聪目明。”
盈雪脸色一怔,怯懦道:“姐姐莫不是在说我市侩饶舌?”说罢,默默低下了头。
以往见她露出这副姿态,只觉弱不禁风、楚楚堪怜,如今再看,当真是反胃得紧。如今既决定了入蒋府寻求庇护,自然要做到知己知彼,梁蔚是万万不可信,可蒋桓也未必真能靠得住。想了想,问盈雪道:“听坊中姐妹们说,上京近日有缇骑调动,你可清楚,所为何来?”
盈雪是梁蔚义女,素日里东厂的番子也卖她几分面子,有些无关痛痒的,她倒是愿意分享给云笙,点点头,说:“前些日子宁昌郡主的郡马爷过大寿,几个前去赴宴的小姐妹回来说起,说是那郡马饮多了酒,硬拉着她们几人留下相陪,公主醋恼,当着下人与他起了争执,言辞间说到那西凉三王子不日要进京,陛下指派了锦衣卫和东厂往上京四处清扫路障,若他在此时再闹出什么风流韵事,伤了皇家颜面,她的皇帝表弟定要拿他开刀不可。我又使了银子,请巷口的苏嫂子留心,这几日街上除了锦衣卫,四处也确实平添了许多东厂的番子走动,可见,那宁昌郡主的话倒也不假,只是清扫什么,却不得而知。”
云笙问:“西凉遣派国使进京,何日出发?”
盈雪想了想道:“也就这四五六日罢!”
这种事往日云笙从她口中听到,通常不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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