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树立人设（2 / 2）

但修书之事，亦非可妄为。

汉末的五百年后，武则天借修书之名，立北门学士。

此等故技，郭婉虽熟，就是不知刘?是否谙熟，亦未知曹操是否容宗室稍有异动。

故郭婉曾经，与刘?言之甚明，令其行事需谨慎，仅购书籍，而不涉修书、招募之事，以避嫌疑。

刘?虽非潜心向学之士，但若树以“书癖”之名，他人若不深究，亦难窥其破绽。

且以文人公主这个曹氏儿妇身份，初不涉政事，更易于为曹氏所接纳，并可借此窥探时局，未必就不能有所进。

即便仅收书籍而不纳士，于文化之圈中，亦可扬名立万。日后若有风云变幻，自不愁无人相助，图谋他事。

这也是当年郭婉同意教刘?习字闻曲的缘由之一。

一介女流如何涉足政事乃至权倾朝野？

除了靠狐假虎威的裙带，就是靠以十传百的威望。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不过是当权者为了自家权位的稳定传承，给后世后院女人们的枷锁。

治世尚且避免不了子少母壮，乱世的女人想要掌权那更是不难。

名声，需要借刘?之名，替郭婉打出去。

“善文”，不仅是郭婉给刘?树立的人设，更是郭婉给自己贴的标签。

郑氏闻之，颔首连连，并不问其所以然，只因她对刘?的信任，已近乎盲从。

在府婢引领下，刘?重新步入所居之室，心怀重事，未及审视周遭起居与禁中之异，便登榻而寝。

夜半辗转，终得昏沉入睡。

及至次日清晨，较禁中更为真切之晨钟街鼓之声，将刘?从梦中唤醒。

于是，刘?乃披衣而起，启扉步出，立廊下，则有湿润而夹花木清芬的晨风拂面而至。

环顾周遭，并无崇构峻宇以蔽其瞻，但见墙垣之外，旭日东升，熠熠于天。

而值此蝗灾肆虐之时，田野之上，飞蝗蔽空，遮天蔽日，虽居府第，亦感乾坤之不宁。

在侍婢的恭侍下，刘?身着绮丽裙褶，体态轻盈，若风中柳絮。又披血红之氅，御冬月之寒，遂翩然离府，趋赴西坊，以见郭婉。

郑阿姨欲随之而行，但刘?以昨夜的嘱咐，婉言劝其留于府中。

灾?之年，境况不佳，郑氏年岁已迈，腿脚不好，刘?遂不忍使其偕行，乃与两个府员共往西坊。

刘?未乘万年公主的轩车仪仗，乃乘一小巧精致的牛车，道经百子坊，历毓秀台，终至西坊重屋。

是时，天色已朗，但因蝗灾的肆虐，地震的余波，道路之上，坊民稀疏。

刘?凭记忆，令府吏驱车至郭婉的重屋之前。

门前立一男子，身着堂倌之衣，年约三旬有余，颌下蓄短髭，身材中等，相貌无奇，而眸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