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门口反被人欺(2 / 2)
潘彻慢慢回过神来,把拖把头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感知开始回笼,一股酒味冲进潘彻鼻子,炸开锅来,中间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潘彻捂着嘴,俯下身,干呕起来,可惜炸鸡汉堡套餐没抗住煎熬的四个小时,他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时,倒在一边的拖把头恢复了一些意识,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潘彻这才看清了他的脸——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嘴边还有些可疑的液体。不知怎么的,潘彻想起了下午飞机上那个被红丝巾坐了一屁股的胡茬男。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我,我有点喝,喝多了,”拖把头晃悠着,竟然又有摔倒的趋势。这次潘彻眼疾手快,立刻把行李箱拉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拖把头嘭地一声撞在了箱子上,眼看着脸朝地,快翻身时,突然用右手一把拉住箱子,撑住了身体。
见势,潘彻也“哎呀”一声,假装手滑,拽了一把支撑物,想让他顺利地摔个狗吃屎。没想到准备“出奇制胜”的他竟然没有拉动,行李箱在拖把头手里伫立着,稳如泰山。“……”
“你,你是来住宿的吧,哎,我在创,创作,不小心忘记了,抱,抱歉……快,请,请进。”歪倒在箱子上的人赔着笑,看起来暂时战胜了醉意。
呼出的酒气吹在潘彻脸上,潘彻心里泛起一阵反感。他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接着摆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您就是卡洛维先生吧,我叫潘彻,您可以叫我潘。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还要请您多多关照了。”
“应该的,应该的。”
“对了,这个给您。”潘彻说着,掏出飞机上邻座女士给他的巧克力,经过一夜,巧克力已经完全化了。
“这,这是,用来解酒的吗?”卡洛维伸手接过。
“不,用来毒脑残的。”潘彻爽快地说。
“……”
“哈哈,和您开玩笑呢。就是普通的巧克力,您尝尝。”说着走进了房门。
卡洛维不知为何觉得潘彻的后半句才像开玩笑。他拿着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潘彻没打算和一个酒鬼理论为什么把他晾在机场和门外。如果说在机场时还能用意外来勉强解释,那么当潘彻用石头砸碎了一楼窗户的玻璃,而屋里还毫无动静时,他就大概明白这人八成是故意的。虽然给任人宰割的寄宿留学生小鞋穿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潘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态度。不过,潘彻目前身不由己,没法光明正大地打击报复,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当然暗地里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毕竟能让潘彻吃哑巴亏的人还没出生呢。
本以为好不容易进了家能安分一点,结果卡洛维刚关上房门,就倒在玄关一睡不起,任是凭潘彻怎么踹都毫无反应。潘彻倒是没有真用力踹,毕竟没法判断他是不是装睡。此行前,潘彻听说有不良寄宿家庭故意惹住客动手打人,然后讹医药费的,他可不像招惹是非。
潘彻还不知道被分配了哪间房间,于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12:45,卡洛维从自己的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他在房子里晃荡了一圈,发现潘彻竟然出门了,还在便签纸上留了言:尊敬的卡洛维先生,我出门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下午回去。由于我不知道我的房间在哪,所以没有整理行李,还请麻烦您,将我的行李放到我的房间。感谢。
卡洛维越过客厅向门口望去,银色的行李箱还倒在玄关,维持着今天凌晨被卡洛维推倒时的样子。
“呵,小兔崽子。”卡洛维扯下便签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打算假装没看到。
虽然今天他是从自己的床上起来的,但是由于昨天晚上他没有完全醉,所以他知道,其实潘彻放任他在玄关睡了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似乎才突然想起了还有个人,于是好心地拖着他进了卧室,并以脸摩擦着地板的姿势。
卡洛维本来是想装醉不给潘彻安排房间,让他睡客厅,结果在玄关躺了一会儿后,酒劲上来,竟然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卡洛维抬手揉着睡落枕的脖子,纳闷道:“看你资料,长得还挺尊老爱幼,没想到有点狠啊。”
倒了杯咖啡,卡洛维推开了自己卧室隔壁的房间。房间十分单调冷清,似乎从没人住过,但好在干净简洁。他抿了口咖啡,然后伸手把杯子里剩下的液体全部倒在了床上。
“难得来一趟,东道主肯定得照顾周到,是不是。”卡洛维不怀好意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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