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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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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笑着揉揉他们的脑袋:“你们两个也吃,别光长个不长肉。”

他吃了些肉菜汤水,酒气涌上来,有些头重脚轻,便起身说道:“我去洗把脸,你们继续。”

小北小京匆忙擦擦嘴角油水,要跟过来服侍,苏晏打发他们回去继续吃饭,说自己有手有脚,洗把脸还要人代劳不成?

他穿过明月照耀下的庭院,慢慢踱上台阶,忽然见卧房门旁的阴影里站着一位窈窕女子,螓首低垂,娇羞等待的模样,吓一跳问:“你是什么人,如何进来的?”

女子福了福身,声音娇嫩:“奴家黄鹂儿,年一十六,奉李寺卿之命,前来服侍大人。”

苏晏眼前顿时浮现出,苑马寺卿李融那张圆滚滚、笑呵呵的胖脸,心道这死胖子不仅马屁拍得肉麻,还擅长行贿送礼,发射糖衣炮弹,可惜本大人不吃这一套。

他对这俏丽少女说:“姑娘回去吧,告诉李寺卿,本官不近女色,白费了他一番心意。”

这话听着正义凛然,其实暗含嘲讽与戏弄,也不知李融能否听得懂,还是见美色行不通,下回真换个其他路子。

黄鹂儿是个欢场新秀,眼界甚高,听说要服侍个从京城来的大官,还以为是个老爷子,背地里很是郁闷。方才一见到这位年龄与她相差无几的俊美御史,顿时心花怒放,这下又听对方自称“不近女色”,心情急转直下,又是遗憾又是悻然

不近女色,那就是好男风了。这年头但凡能入眼的俊俏郎君,十之有三是龙阳,剩下七个里还有一半水陆并行的,叫她们这些妓女真是没法活了!

黄鹂儿暗自腹诽,嘴里不敢多说什么,深深行了个礼,低头退去。

她莲步款款地走过后园小径,忽然被树丛阴影中伸出的一只手臂扼住脖颈,拖了进去。

男子冷硬暗哑的声音,将她的尖叫声锁在了喉咙里。

“你去服侍他?如何服侍?你知道他多么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收受这等下三滥的贿赂!李融真是该死!谁都休想拖他下水,有我守着,谁都休想碰他!”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且语气森然,怎么听也不像个正常人,黄鹂儿吓得两股战战,又被掐得发不出声,只能呜呜地哽咽求饶。

男子忽然闭了嘴,沉默须臾,峻声道:“脱衣服!”

黄鹂儿眼泪哗哗地流,手上一刻不敢拖延,把上袄儿和 裙都脱了。

正要继续脱亵衣,那男子又喝道:“滚!”她看见幽暗树阴中浮现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兽瞳似的摄人魂魄,直吓得瘫软在地,随后猛然醒悟过来,连滚带爬地逃走。

片刻后,树丛里走出一个身形高挑,穿缨络纹妆花缎对襟袄儿、八宝团凤云膝 裙的女子,披着一头瀑布般的垂顺青丝,脚步飘忽地往主人卧房方向去了。

苏晏在屋内铜盆里洗完脸,酒气散了一些,但越发犯困,于是打算小憩片刻,等小北小京吃完饭,再招呼他们烧水。

因为还未沐浴更衣,他也就没上架子床,就倚在旁边的罗汉榻上,闭眼打盹儿。

忽然听见有人贴着他耳边,低声呢喃:“苏大人……大人。”

是阿追的声音,却又有点不太像……这也贴得太近了!

苏晏打了个激灵,睁眼见面前站着个女子,乍一看衣衫,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黄鹂儿,当即皱眉道:“不是让你走了么,怎么又钻进我屋里来。快走吧,否则喊人进来,你一个女孩子家,脸面往哪儿搁。”

“苏大人要赶我走?”

的确是阿追的声音!苏晏眨了眨朦胧睡眼,定睛看清来人眉目后,不禁失笑:“阿追,你把人姑娘的衣服剥了?这是要暗中打探什么,需要这样乔装打扮?”

话未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对方的眼瞳竟变成了诡异的猩红色,眼角与口鼻处隐隐有血迹擦拭过留下的残痕,且表情有异,看着像神志不大清醒的样子。

苏晏坐起身,一把抓住荆红追放在他肩头的手,急问:“你怎么了?你的眼睛 ”

“眼睛,对,”荆红追扣住他的肩膀,慢慢俯下身去,双眼血色欲滴,“苏大人看我,看着我。”

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引力牵动,苏晏不由自主地望进他瞳孔深处。

他曾见过这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冷冽而美丽,星云漩涡似的吸引着周围光线,使人无法思考,只能沉醉,目眩神迷。

但又与此刻看见的不同 这不是星云,而是一片吞噬灵魂的血海。

第110章 我会以死谢罪

苏晏穿越了。

穿到与历史上铭朝近似的古代,灵魂投入一名上京赶考的士子体内。

会试落榜后,他流连京城的烟花柳巷,如愿以偿地当了个纨绔子弟、花花大少。仗着老爹当官儿家世不错,手上有些闲钱,招揽一班狗腿子,整日里走马呼犬,斗鸡打鸟,没事就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十分逍遥自在,人称京城一霸。

这日他去灵光寺烧香兼猎艳,忽然看见个穿粉裙的高挑女子,打扮得桃夭柳艳,行止间婀娜风骚,顿时打开两片天灵盖,飞出三魂七魄来,心道:这小娘子光是背影就如此妖娆,脸面还不知生得何等美艳,若是能同她睡一夜,就死也甘心!

他浑身骨头都轻了两斤,遍体酥麻地尾随而去,盘算着怎么制造个邂逅的机会,是英雄救美,还是霸王上弓……

那女子出了寺庙,行到一处僻静的林间,左右顾盼,踌躇不定。

苏晏大喜过望,上前搭讪道:“小娘子可是迷了路?山路难行,不若让小生背回家去。好娘子,且把 裙提一提。”

这是要瞧她弓鞋小脚的意思,明晃晃的调戏。

那女子似乎满心羞耻,举袖掩面不做声。苏晏看出这是个软性子的,更是春情荡漾,转身半蹲下身,作势背负。

谁料双手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就着这个弯腰撅臀的姿势,紧紧压在旁边老树干的分叉之间。

苏晏大惊,以为中了仙人跳,叫道:“小生一片好意,如何不由分说就要打,快快放手!”

身后一个冷硬的男子声音骂道:“狗衙内!仗势欺人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京城百姓苦你久矣!今日落在我手上,以牙还牙,叫你也尝尝被人凌虐的滋味!”

苏晏叫屈连天:“我不是我没有,我就口花花调戏几句,顶多摸两把,没真的 ”

叫喊在裂帛声中戛然而止。他惶恐地向后望去,只见身后男子掀起藕荷色 裙,

【此处隐藏200公里车程,详见作者有话说】

更可怕的是,这场酷刑既狂暴又漫长,仿佛坠入永无止境的地狱。苏晏从涕泪交加的哀嚎,到最后只剩轻微的抽搐,有出气没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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