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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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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探子,管天管地,能管到苏大人床上有没有娇客,每晚如何胡天胡地?

……还是让同知大人自个儿来吧。自己的老婆自己管教,没毛病。他就负责打打小报告好了。

屋内的语声仍在断断续续地传出,呻吟里夹带着一两声啜泣的气音。

“大人换个姿势,平躺着,抬腿。对,就搁我臂弯可以……这里疼么?”

“哪哪儿都疼……你说第一次会特别酸痛难受,后面就好很多,怎么还是这样?”

“大人今日有些累过头,忍一忍,到最后就舒服了。”

高朔面红耳赤。他怕自己久旷,活春宫再听下去难免要起反应,忙蹑手蹑脚离开,回屋去写密信。

用词已经尽量委婉,但他依然能预见到沈柒见信后勃然大怒、满身杀气的模样。

上官的戾气与狠劲他比谁都清楚。之前他密信说苏大人和荆红追之间疑似暧昧,沈同知就险些发了狂,这次万一不管不顾地要冲到陕西来砍杀奸夫,擅离职守触怒了皇爷,又该如何是好?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多吃几天少吃几天似乎差别也不大……不如再等一两个月。

苏大人曾说年尾告假,回京去过春节。不如等那时再提前告知沈大人,趁着荆红追一路奔波人困马乏,在进城前把他收拾掉?

高朔越想越觉得可行。

为了上官的前途性命,这消息得压一压。他把新写好的密信在烛火上烧掉,决定给狗胆包天的爬床侍卫判个死缓,年关回京时再算总账。

他吹熄蜡烛,倒在火炕大通铺上打算继续睡,忽然听见邻铺的褚渊低声问:“你方才去做什么?”

高朔微怔,“去撒尿。”不对,这时间有点长,又补充:“还拉了泡屎。”

“便秘了?”褚渊问。

高朔“唔”了一声,希望他赶紧去睡,别问东问西了。褚渊毕竟是皇爷身边的亲信,虽说平时看着老成沉稳,可不知道心里打什么算盘。他没想抱大腿,故而也不爱与人家瞎套近乎。

褚渊说道:“你得先沉住气。对,气沉丹田,把它逼到无路可走,再猛一用力,就成了。”

那还不得崩到肛裂!高朔含糊回了句“迟了,睡觉”,转身面朝壁里。

褚渊在黑暗中默默说:道在屎中。你这个整天偷偷摸摸放鸽子的人,不会懂的。

第131章 那小子这小子

王辰立在山坡树后,远远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被众兵拱卫的苏晏,心情十分矛盾。

在此之前,最后一次见到苏晏,他被捆成个粽子塞在马车里,无奈地接受被押回府城大牢受审的结局。谁料半途遇上两拨鞑靼骑兵,护送苏晏的锦衣卫人数不足,陷入全军覆没的绝境中。

他那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就像一条只能蠕动的虫子,憋屈地死在鞑子的鞋底。

与其这样,他宁可是苏晏亲手结果他的性命,算是给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做个了断。

然而苏晏手起刀落,却只割断了他身上的麻绳。

“你就算要死,也得死于王法,而不是畜生刀下。走,逃命去吧!”少年御史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放走了他,望向他的眼神中有遗憾、有不甘,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而他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居然没有趁机溜走,反而操刀杀敌,还听从那个冷面侍卫的指挥,护着苏晏突出重围。

但终究还是没护住。苏晏被一个鞑靼骑兵用套马索拽走,当时他只来得及放出全力一箭,将那鞑子射落马背,却赶不上那匹发狂的奔马,最后眼睁睁看着苏晏坠马,跌落深谷陡坡。

冷面侍卫毫不犹豫,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王辰从后方追上,停在陡坡旁。夜色中,那道峡涧像凶兽张开的漆黑大口,隐藏着未知而致命的凶险。

他略一踌躇,想下去救人。

至少也得确认一下狗官的死活吧,不然怎么向死去的家人和兄弟交代?他对自己说。但转念又想,这么好的脱身机会摆在眼前,不趁机逃走,难道还等着洗干净脖子上菜市口斩首台?

正犹豫间,后方几名鞑子举着火把追来。王辰一咬牙,扬鞭狠狠抽在马臀,夺路而逃,最后借助夜色,甩掉了为数不多的追兵。

他在庆阳府游荡了十几天,最后联系上了兵败逃亡的哥哥王武。

之前王武在清平苑附近围攻苏晏的马车,想要救弟弟,结果被对方反将一军。苏晏利用宁夏卫张千户的五百精骑兵,把他的千余人马揍了个稀里哗啦,手下匪徒战死和溃逃了一大半。王武自己胳膊上也中了一支流箭,仓皇而走。

好在这此的损失虽大,却尚未动摇到王武的根基,跟随他去策反牧军的,不过是一支分队,而他麾下的响马盗还有三四千人。

在与领军的三当家杨会会合后,王武砍了自己一截小指,指天发誓,日后必要捉住苏晏,亲手将他割喉放血、剁成肉齑,以祭死去的爹娘和弟弟。

劫后重逢时,两兄弟都是又惊又喜,抱头痛哭了一场。

王武对弟弟说起自己所立之誓,问苏晏的下落。

王辰心底像被小锉刀拉了一下,滋味难言,最后说亲眼见苏晏坠谷,想必摔死了。

王武还嫌苏晏死得太痛快,不够解气。王辰在哥哥的骂骂咧咧中,一坛重逢酒喝出苦涩滋味,干脆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两人继续率领响马盗在陕西各府各县流窜,不断怂恿生活困苦的军余、马户与流民入伙,用劫掠官仓与富户得来的钱粮收买人心,队伍日益壮大。

直到该死的苏晏苏御史又活着回来了。

不但活着,还颁布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政令:整顿官牧、收拢流民,减轻马户徭役。甚至明确告知各州府,若是官牧改革成功,民牧或将废除,苦民以久的“户马法”很可能会在他们这一辈终结。

犹如久旱逢甘霖,流亡的军余、马户们逐渐响应官府号召,回归原籍。因为牧军待遇得到了很大提高,大部分流民开始热衷去当牧军,为监苑放牧官马。

牧军人手一多,也就没死刑犯什么事了。苏晏还嫌那批被刑部流放过来的重刑犯,养马不行、虐马很行,俨然是定时炸弹一样的社会不安定因素。他还清晰地记得,在清平苑营堡中见到死刑犯牧军时,那些人脸上的兽欲与凶残,于是统统给发去陕西提刑按察使司,按律该下狱的下狱,该砍头的砍头。

陕西时局的这些变化,使得响马盗内部也开始人心动荡。

普通老百姓要不是真活不下去,谁愿意落草为寇,每天惶惶然活在被官府追杀围剿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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