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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先饮,不够饮完再取,那泉水可足呢!”余庆道。

馥之谢过二人,接过水喝了一口。许是人多搅浑了,水里有些沙土味道,却是许久不曾尝到的清凉甘甜。她正要再谢二人,忽然听传令官在远远地喊,说左将军命令将士们在绿洲中暂歇,下昼继续赶路。

“下昼就走?”余庆听到之后满脸失望:“我还道今夜可宿在此处。”

“做梦。”田文瞥他:“我等只带了十日口粮,半日都耽搁不得。”

太阳光依旧辣辣的,绿洲里到处是人,却静悄悄的。军士们都躺在了树荫下歇息,趁这难得的清凉养精蓄锐。

馥之想着氐卢山就在不远,一时竟有些睡不着。她看看正躺在几步外打鼾的田文和余庆,轻轻起身。

干燥的黄叶铺了满地,脚踩上去,沙沙地脆响。馥之怕吵到他们,把脚步放轻,小心地朝前面走去。

胡杨林一直长到了水边,树荫也一直遮到了水边。馥之挑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在水边蹲下身。

沙漠中的泉水格外清澈,透亮得可以看到水底白色的细沙。水边的淤泥上,留着些奇怪而小巧的脚印,馥之想,平日里,此处也许会有些沙漠中的兽类来饮水。不会现在是看不到了,馥之朝水潭四周望去,几名军士零零散散地坐在泉边,有的在洗漱,有的在低低说话,见馥之打量,纷纷瞅过来。

馥之低下头去,将自己的巾帕放到水中洗了洗,再拿起绞干。她把巾帕覆在面上,深吸一口气,片刻,把巾帕取下,细细拭面。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踩落叶的声音,馥之一惊,转头望去。太阳从胡杨的缝隙中漏出,正落在她眼睛上方,馥之眯眯眼,却见顾昀一身甲胄,手中提着盔,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

商旅(上)

馥之怔了怔,片刻,神色自若:“左将军。”

顾昀略一颔首,许是阳光仍炽烈,他的眉头微微微锁着,显得眼睛的轮廓更为细长。他瞥瞥馥之,语气淡淡:“扁鹊不歇息?”

馥之浅笑,转回头去:“将军不也未歇息。”

顾昀没有说话,只听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待馥之再瞥去,顾昀已经在离她一步开外的地方坐了下来。

馥之有些诧异,看着他。

顾昀没有理会馥之。只见他将头盔放在一旁,又伸手将护胸甲胄下湿透的领口拉了拉,向后仰倒,躺在铺满了胡杨落叶的地上,自顾地闭上眼睛。

馥之却双目瞪起,片刻,收回目光,低头看看手上的巾帕,继续浸到水里清洗。平静的水面被掬起的水花打乱,涟漪层层漾上池边。

心里头有些怪怪的。

跟着舅父多年,馥之对礼法教条原本也早是一副阳奉阴违的心思。可这般身份的人在她面前敞衣仰躺,馥之却的确还是第一次见到。

“……京中子弟!啧啧!”馥之想起去年从御史中丞位子上告老还乡的舅公提到京城纨绔时,那一脸鄙弃的表情。

“明日入夜前可至氐卢山。”

这时,顾昀的声音突然缓缓响起。

馥之心事被触及,抬起头。

只见顾昀的眼睛睁开了狭长的缝隙,看着她:“先前约定之事,扁鹊须牢记。”

馥之知道他在提醒白石散人的事,唇角弯了弯,不答却问:“将军寻陈扁鹊,所为者何人?”

大风吹过,胡杨叶子沙沙地响,渐渐平静的池面又微微皱起。

顾昀盯着馥之,眸光如墨。片刻,却转过头去,重又闭上眼睛。

“我亦为我叔父。”

到了下昼,眼见日头西移了,将官来传令,让众人即刻出发。

余庆揉着眼睛,望望天空,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容。

晌午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上路时,军士们的精神显然高涨了许多,连马都比素日跑得轻快。馥之身边,以前那两个在日头下如霜打茄子般的人恍然已经不见,余庆和田文兴致很好,两人没完没了地聊了好一段路。

太阳在中天经过,马蹄踏着着尘土,骑士们的影子在阳光下愈发拉长。

夜里扎营的时候,众人正生火,突然,馥之听到远处有些嘈杂的人声响起。

“怎么了?”余庆手里拨着火,望向那边。

田文看了看,想了想,道:“许是又猎了野骆驼。”

余庆笑起来。

正说话间,却见一名小校急急地奔跑过来。他的眼睛在人群中到处望,看到馥之,忽然一亮,忙疾至跟前一礼:“姚扁鹊!将军有请!”

馥之讶然:“何事?”

小校一脸着急:“扁鹊去了便知!”

馥之觑觑田文和余庆,对小校点头,随他去了。

待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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