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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驰过大街,辚辚向前。

过不久,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车子慢下。

“何事?”蔡缨讶然,向车外问道。

“女君,”御车的家人似觉为难,道:“太子在前面,似乎难行……”

蔡缨将围车的细竹帘拨开一条缝,窥去,只见道路前有一处伎馆,门前,濮阳王太子王镇正摇摇晃晃地出来,两名盛装的歌伎搀扶在左右。馆主人率馆中众伎在后面笑脸相送,过节一般,热闹非凡。

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蔡缨放开竹帘,冷冷吩咐道:“绕道。”

家人应承,低叱一声,便要将车掉转方向。

“慢着!”这时,一声大喝突然响起,家人还未回神,面前已被三五名王府仆从拦住。

蔡缨心中一惊。

只听一阵脚步声疾疾而来,车后的帘子忽然被撩起。

王镇站在面前,满面酒醉的醺红,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笑意猥亵。

“果然是……”他打了个酒嗝,缓缓道:“是女君。”

蔡缨看着他,抱琴的手指上,骨节握得发白。

胸中深深吸气,片刻,她一礼:“太子。”

王镇笑意愈深,目光在她姣好的容颜上流连,缓缓往下,落在她的琴上。

“吾闻女君去向祁子学琴,原来是真的。”他扶着车板稳住身体,双眼不离蔡缨。

蔡缨眼也不抬:“正是。”

“女君甚不给情面呢。”王镇笑起来,酒气充满车厢:“我三番几次请女君出来,女君不允,却愿去见那七旬老叟!”

蔡缨从容道:“祁子年迈,走动不易,自当由弟子登门……”

话音未落,车厢却忽而一震。王镇重重坐上来,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如此,今日正好。太子我想听琴,劳女君下车来扶一曲!”说着,伸手便来拉扯。

蔡缨惊叫起来,又羞又怒,一边打开他的手一边挣扎地向后退去。

王镇大声地笑,愈加放肆。

忽然,他臂上一紧,衣袖被扯住。王镇眉毛竖起,向后面望去,一人锦袍玉冠站在身后,却是二弟王瑾。

王镇一愣。

“兄长。”王瑾行礼

脑中倏而清醒了些,王镇止住动作,片刻,从车上下来。

“做甚?”他整整衣冠,问道。

王瑾仍不抬头,道:“父王正寻兄长。“

王镇看着他,神色冷冷。

“知晓了。”他说。少顷,忽然看向车中。竹帘低垂,里面的人影隐约可见。目光微微留恋,王镇转向王瑾,面上一寒,低低道:“勿多舌。”

王瑾低头不语。

王镇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而去。

围观的人被王瑾带来的府兵驱逐着,纷纷走散。王瑾看着他们,站立片刻,转向车内的蔡缨。

“女君受惊,瑾深愧。”王瑾朝蔡缨一揖,轻声道。

车内无人答话。

“走。”未几,只听里面的蔡缨低低道。

御车的家人应下,将鞭子一扬,马车朝大街的那头辚辚奔去。

锦城外的西山,绵延百里,乃巴郡一方胜地。濮阳王王钦在山中修建了一处别所,取名翠苑。自他向朝廷禀报染疾之后,就一直以养病之名居住于此。

“他晨早出来,在市中转了约一个时辰,便回府去了。小人赶着来与王公禀报,留了手下在府外继续盯着。”

凉阁中,锦帘低垂,一人站在帘外,恭声禀道。

内室里,王钦俯卧在榻上,没有说话。旁边的铜炉里,安神的香气袅袅,一名医师手捻银针,小心地从王钦的背上拔起。

王钦闭着眼睛,满额汗水,一动不动。

“好了。”片刻,只听医师小声禀道。

王钦睁开双眼,锐光乍现。

“说下去。”他不紧不慢地说。

帘外的人应声,继续道:“昨日,盐务使下昼才出府,在郡守府中逗留了两个时辰,不知说了些什么,用过晚膳,方才出来。”

王钦神色无波,闭起眼睛:“他今晨去市中做甚?”

帘外道:“只到处走了走,买些香料。”

“香料?”王钦一讶,睁开眼:“买了什么?”

那人道:“贩香料的老叟说,是些辛夷杜衡之属,每种十斤,明日送去,说是要调香的。”

王钦颔首,片刻,忽然低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纨绔小儿。”笑罢,他缓缓坐起,披上单衣:“与谢芸一样做派。”

“父王说的可是谢臻?”一个声音传来,是王太子王镇。

王钦不语,在榻上坐正,向旁边侍立的婢女抬了抬手。

婢女受意,将锦帘收起。

榻前,王镇恭立,向王钦一揖:“父王。”

王钦看着他,目光掠过醺意仍存的脸,没有答话。

“听说,你昨夜未归?”他摒退闲人,端起旁边几上的茶盏,缓缓喝一口。

王镇心一提,面上却笑:“白杰几人昨夜约儿过府,一不小心,喝多了,昨夜便宿在了他处。”

白杰是巴郡南部土人族长的儿子,为图长远,平日王镇多与这些人来往相与,王钦并不多言。

现下他所说的与从人来报相符,王欣看看他,“嗯”了一声,却训道:“行为恣意无状,乃为君大忌,勿忘了你是太子!”

王镇低头一揖,唯唯连声。

王钦眉间稍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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