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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   馥之闻了闻,瞬间明白过来,教自己一路昏沉的,便是这些东西无疑。

“说罢。”舱外,王镇神清气定,道。

高充一礼,道:“不知太子将武威侯夫人带来,是为何?”

“为何?”王镇看着高充,忽而一笑:“我且问你,纵火焚馆,此计乃是一早定下,却在前两日才告知我,又是为何?”

高充一怔。

王镇神色悠然,继续道:“父王总嫌我不智,怕我坏事,他的心思我岂不知。纵火杀人,被捉住便是死罪。我一路奔忙,却连要个妇人也不许么?”

高充一脸为难,道:“可她是……”

“要的就是她。”王镇得意地笑笑,瞥着高充:“何恺顾铣,老的老病的病,朝廷最得力的战将莫过顾昀。如今我得了他的家眷,岂非大善?我定教父王看看,这个太子不是白当的。”

高充低头不语。

王镇见他这般,以为镇住了,也不再搭理。

“稍后送些吃食来。”他撂下话,转身离开。

高充应了声,未几,抬头看着王镇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

锦城的濮阳王府中,正是乐声袅袅。

后苑,灯火荧荧,濮阳王后端坐榻上,手中抱着不到一岁的长孙,满脸笑容。

“今日不哭不闹,怎这般乖了?”她拉着婴儿的小手,疼爱地说。

下首的王太子妃忙笑道:“许是久不见了祖母,正欢喜。”

王后闻得这话,心满意足,道:“却与他父亲当年一个样,他那时,也是顽皮,可若是丢给乳母带离半日,便又哭着要我哩!”

旁人皆掩口笑起来。

这时,仆从来禀,说二王子来了。

王后一喜,让人将他带进来。

未几,只见游廊外走来一个款款的身影,王瑾一身淡色衣袍,衬得眉目清秀。他踱上前来,向往太后下拜一礼,声音琅琅:“儿拜见母亲。”

王后让他起身,看着他,笑逐颜开,让仆从在身旁添座,又将手中的幼儿交给王太子妃。

“我儿从哪里来?”待王瑾落座,她问。

王瑾答道:“儿方才自翠苑归来。”

王后颔首,道:“你兄长不在,你须代为出力才是。”

王瑾在座上欠身,恭敬道:“儿谨记母后教诲。”

王后笑笑,片刻,向王太子妃感叹道:“王公也是,巴郡到京中何其遥远,怎好让太子这般跋涉?只怕到时回来,又要瘦些了。”

王太子妃忙在旁轻声安慰。

王瑾微笑,看向王后,双目明亮:“母亲放心,兄长必可平安归来。”

一番叙话,过不久,王后觉得乏了,欲回房歇息。苑中众人忙一番行礼,毕了,待王后离去,各人亦散了。

王瑾拜别王太子妃,离开后苑。

回到自己的庭中,他四下里望了望,只见廊下灯火寥寥,寂静一片。

“殿下。”忽然。侍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瑾停下脚步,向后看看:“收到消息了?”

“收到了。”侍从低声答道:“太子三日前离京,今日当已至巩水,七日后可至成郡。”

王瑾颔首,淡淡道:“知晓了。”

侍从一礼,无声地退下。

庭中又只余王瑾一人,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朝屋檐外望去。一轮新月挂在当空,月牙弯弯,如利芒般尖锐。

馥之坐在案前,头也不抬地用膳。

王镇隔着半丈坐在对面,见她专心地吃了足有两刻,只觉新奇。

“夫人这般放心,莫非不怕我下药?”过了会,王镇忍不住问道。

馥之将面前一碗鱼汤喝下,看也不看他,仍是一语不发。

其实王镇这话不错,她当然是不放心的。只是习药理多年,那些迷乱之物的味道还是辩得出来。

方才一番思考,馥之已经镇定了许多。

这个地方,她一时还想不出逃脱的办法,便索性不去多想。王镇送来饭食,她确认无疑之后,便放开肚子吃下去。事已至此,无论斗智斗勇还是逃走,也须恢复身上的力气才行。

王镇见摆得满案的食物都被馥之吃光了,惊诧不已。

“烦太子出去,我随行颠簸几日,已觉疲惫,须安睡休息。”馥之从袖中拿出一方巾帕,拭拭嘴唇,对王镇道。

王镇一讶,看着馥之。这女子神色安然,竟与刚才对峙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觉得可笑:“夫人如今在我手中,莫非以为此言行得通?”

馥之面色从容:“太子此言不虚。只是我自认不算容貌倾城,太子名花莺燕过眼无数,又岂是会为区区蒲柳大动干戈之人?”她看着王镇的眼睛:“我若未猜错,太子带我去巴郡,为了乃是我身后之人,可对?”

王镇的笑意凝在唇边,片刻,淡淡道:“那又如何?”

馥之话语缓缓:“不如何,我一介妇人,但求安逸。太子以礼相待,我自当从命。”

“哦?”王镇眉头扬起:“若不我肯呢?”

馥之笑了笑:“我为太子所掳,名节已损。匕首就在此处,我若自行了断,太子岂非白忙一场?”

王镇笑意隐去,看着她,面上阴晴不定。

馥之端坐,双目沉静。

好一会,王镇“哼”一声,站起来,朝外面悻悻而去。

听着外面的木板上传来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馥之连忙起身,把门关上,再看看四周,把舱内为数不多的几案箱柜等物通通拉来抵在门上。过了会,她仍不放心,又把榻拉过来,确认结实无误之后,她又检视一遍四壁地板,方才坐在榻上。

面前空空如也,馥之看着,只觉仿佛是一场怪梦。低头,顾昀的螭纹佩仍好好地挂在腰间,温润的光泽真实而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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