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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白发弗所辞,尘世徒繁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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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揽月坊的酒不好喝,我还是喜欢夷陵的菊花秋。”

宋聿扯过袖子替她揩泪,犯难道:“夷陵城都没了,我上哪里给你弄菊花秋?”

再取不得夷陵城的菊花与泉水,会酿酒的匠人也多不存于世。

岁宁皱着眉,不留情面揭穿了他:“宋氏名下有处酒肆,如今是梁氏的人在经营,不可能没有。”

他咕哝着:“被你知晓了啊。”

许久没了下文,岁宁抬头凑近了些许,尽醉醺醺,在朦胧的光晕中,看到他眼里藏着笑。

几经磨难,成了块精心雕琢的美玉,想到他从前是何种的真挚,岁宁此刻便有多想将这张假面撕下来。

“虚伪。”她恼怒着推开他的手,自顾自扯过他的袖袍拭去泪痕,将面上的胭脂与铅华混着眼泪一并还与他。

“我只能装作如此,从前那副样子夫人不喜欢。”

“会把恶人踹下水的纨绔吗?我何时说过不喜欢?”她无可奈何地看向那毫无破绽的笑颜,肆意宣泄着她的不满,“我不要你几经周折,却还要师出有名才肯发作,不想你权衡利弊只为世家利益妥协,也不需要你在我面前知书懂礼温和周到,更不要你自以为是地替我考虑……”

她自顾自说了许多,心中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原来夫人对我颇为微词。”宋聿怔愣着,胸中蓦然涌起酸涩。

柳莺所言不无道理,女子气愤之时,总会将人的过往罪行细数个遍。

他不厌其烦地哄着:“我明日替你去寻菊花秋,今日回去之后,不再想这些烦心之事了可好?”

最后哄得岁宁都没有心思听下去了,也不知他的耐心从何而来。

车轮停下时,窗边的灯晃了一下,溅下几滴热油来,被他宽大的袖子尽数遮去。

“到家了。”

岁宁慢悠悠地朝他伸手,宋聿叹口气,乖觉地搭过手,把人抱下了马车。

其动作行云流水,不知被她支使了多少次。

宋聿道:“下次再去揽月坊,我只能派人把那鱼龙混杂之地查封了。”

岁宁冷哼道:“宋公子能有这么大本事?”

“自然没有。”他顿了顿,说,“如今还受人排挤,只能躲到安陆去了。”

她说:“宋公子撒谎的本事不曾见长。”

宋聿笑道:“不过想早些全身而退,要不然半身都得在宦海沉浮了。”

“去了安陆,作何打算?”

“外祖父年岁渐长,我谋个太守之位如何?”

岁宁呵呵笑道:“不孝子孙。”

不仅抓着宋氏的家业,连武昌郡的官位也惦记上了。

竹径幽深,穿过蜿蜒曲折的小道,吹在身上的夜风有些冷。

常青院里掌灯的婢子见了来人,慌忙低下头去。

宋聿道:“至少你不会再说我游手好闲了。”

“我何时说过?”

其实谁都清楚,身为宋氏子,有些事无法自己做决定,退避三舍也是无用的,哪里都是非之地。

不巧,他恰向往煮茶烹雪,闲云野鹤的生活罢了。

就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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