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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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破晓时分
冷宫东院。
“叮咚!”
【天灾人祸系统:基地建设进度达到100%,检测到外界正在发生战乱,是否开启安全屋模式?】
小九毫不犹豫点了确认键。
【天灾人祸系统:已开启安全屋模式,将阻挡对玩家可能产生威胁的npc们进入基地。】
“小年,想不到你就是那剩下的3%!”
“咳咳咳……要被勒死了。”
小九赶忙撒手,“抱歉,激动了点。”
小年担忧地望向门外,“外面战乱,肯定要死不少的npc。”
小九随之一怔,对,尤其是受了时空裂隙影响,他们觉醒了自我意识,他们忍受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小九抬眼,对上了小年的眼睛,“或许,等我们把各地玩家的资源彻底整合好后,有多余的资源的话,也可以分配给一些幸存的npc们。”
小年轻轻点了点下巴,补充:“我们也要随时担心提防那些假意投诚,实际上为了偷资源来的人。”
小九简直不能太赞同。
一旦被偷了吃的,生命值也会下降,玩家们真正的生命也会受损。
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会有资源的抢夺,尤其是末世生存的环境更为极端,人性的恶也会相继暴露无遗。
她必须趁着这阵子好好筛选一些信得过的玩家作为管理者。
对外军事什么的小九不懂,但制定一些管理相关的条例她还是能帮上忙的。毕竟,没穿越前在公司做社畜的时候,她那个压榨人的主管没少把这些活儿丢给自己做。草台班子果然名不虚传,做多了她也有些概念了。
“小九姐,我来帮你。这是我昨晚整理的目前计划基地开放收纳人数的汇总表。”
点击接收小年传过来的文档,小九朝她扬了扬下巴,“做得很好。不过你个人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的资源储备。”
小金库?小年笑着摸了摸头,“收到。”
“咳咳,那什么,你们今天中午想吃啥?”陈厨探头。
小年眨了眨眼,“听说竹筒焖鸡饭很好吃,陈厨你给我露一手好不好?”
陈厨闻言,一双眼睛笑眯眯的,捋了把袖口,“行,年贵人您就瞧好吧!”
小年摁了摁额角,“陈厨,你叫我小年好了,那什么贵人的听着可真晦气啊!”
“噗哈哈!”
陈厨原本有些拘谨,见状,忍不住开怀大笑。
小九在一旁别过头,也有些忍俊不禁。
??
雪霭中,舒白披着一身清冷,伫立在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前。
“舒太医,这些是纪大人准备好的物资。”溯钦朝他稍稍颔首,平静道。
确认了一路上吃穿用物已经准备充足,舒白拱手,苍白的唇轻启:“劳烦转告纪大人,舒某此番带她出城,绝不会再叨扰。另外,大恩不言谢。”
“呜??”
什么声音?
舒白循声望向城门外。
溯钦脸色骤变,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不好,是魏郡军队的号角声……”
舒白顾不上其它,自马车上解下了一匹马,疾步翻身跃上马背。
皇城内的各座宫宇已然一片混乱。
穿着各色宫装的宫人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巡卫们也忙着赶往城门绞杀叛军,无暇顾及维持曾经的宫规秩序。
舒白好不容易赶到广翎宫时,门前的红色漆金牌匾已经被混乱的人流掀翻踩成了两半。
原本悬着的心登时被提到了嗓子眼,舒白快步冲入宫内。
在内寝殿没有找到人,舒白思来想去,转身奔向那座高耸入云的铜雀楼。
肩上的伤口已经崩开,舒白用力地摁着肩,咬牙爬上了铜雀台。
抬眼,舒白焦急的视线紧紧锁在了铜雀台边缘的那抹鲜红的身影。
“殿下……天气这般寒凉,快些下来。”舒白方才赶着上楼,顾不上喉咙的灼烧感,这时候猛地灌入了一大口风,猝不及防剧烈地咳嗽起来。
秦缦斜倚在台上,饶有兴致的地俯视着这幅庞大的皇城乱象。
不少的宫人恣意穿梭在宫苑中,互相争夺财物。
闻声,她悠悠然转过头,回眸朝他一笑,暗淡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生机:“舒卿,你回来了……你的伤……”
舒白攥紧了衣袖,努力平静气息,“臣没事,殿下,快些下来。莫要着凉了。”
秦缦扬眉,微微偏过头,疑惑道:“舒卿,你来做什么呢?”
舒白的心怦然直跳,他鼓起勇气,朝她一步步走近,缓缓伸手,“我来带殿下走。”
秦缦摇了摇头,侧过了身子,将近一半的角度倾向于台下,随时都能坠下深渊。
“你别过来了。”她笑。
舒白睁大眼,“好,好,我不过来,殿下,殿下自己下来,可好?”
秦缦拂了拂长袖,托着下巴,故作思考状:“父皇在我幼时说过,我是这夷国最尊贵的公主。我生在皇城,也将死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殿下,听话些,随我走。我们一起走……”舒白眼眶红得快要滴血,他强撑着心口的疼楚,苍白的唇颤抖不已,“我带你出去,我们去看皇城外的风景……”
他悬在空中的手始终没有收回去。
秦缦冷寂的目光扫过他的掌心。
她曾经感受过他掌心的温暖,那份熨帖人心的感觉,让人一旦触碰,便不舍得放下。
“是啊,外边的风景定是要比这里瞧见的还要好。”秦缦勾唇,足尖又往台前挪了一些,“舒卿,你可要替我好好去看看外头的壮阔山河。若是可以,帮我寻一处竹林,我娘亲说过,她的心里有片竹林,很美很美……”
与此同时,铜雀楼下传来了叛军的声音。
“快看,那是夷国的长公主!”
“果然天资绝色,快,上楼!”
舒白只觉得心要跳出来了,他顾不上旁的,疾步冲向台前,“快,来不及了,快跟我走……”
“舒卿,我想我的娘亲了,很想,很想。这些年,我一直很想她。现在,我要去找她了……”秦缦笑着,再次将他推开,红绸翻飞,倩影婆娑的身姿自铜雀台纵身一跃而下。
她可是整个夷国最尊贵的公主,怎么可能离开皇城。
她和她的娘亲一样,终生都被困在这个铜雀高台之上。
舒白伸手,堪堪捉住了她足腕间滑落在栏上的一串薄铃。
“不要……”
“雀雀……”
“雀雀……”
“我的雀雀……”
??舒卿,在这宫里,他们都叫我“缦缦”,可是,只有娘亲知道我的小名,叫做“雀雀”……
琴缦声声,雀雀如丝……
“我错了,雀雀,我不该屡次狠心将你推开……我好恨……”舒白紧紧攥着那串薄铃,用力得几乎要将它们烙刻入掌心。
未入宫前,他勤勉修习医术,进了太医院,本就是为了离她近些,再近些。
得知自己可以进广翎宫医治罹患头疾的她,他欣喜得几乎失了态。
因而更加时刻提醒自己莫要行差踏错一步,免得让人抓住马脚;
相处时,她的一次次试探与亲近,他都强忍着推开,迫着自己不肯逾越那条最后的底线。
他害怕就此与她分离,彻底失去与她相见的机会。
得知她要成婚的前一晚,他再难以克制心里的郁闷,失了常态,对她逾了矩,恨不能拥着她,久些,再久些。
而如今,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纪风月带着军卫赶到时,铜雀楼下,舒白一袭慕青色长袄染了浓郁的血色,怀里抱着一抹鲜红柔软的身影,绣着赤凰的裙裾拖曳在雪地上,淌过几条明显的血渍……
“舒太医……”
“原先说好,我可以带她走的,还望纪大人莫要食言。”舒白眼眶布满了血丝,瞳孔失了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步履沉重,踽踽前行。
“叮铃……”
“叮铃……”
薄铃晃动的声音似有若无。
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怀中人渐渐冰冷,裙裾下落的一滴滴血渍浸染着足下的白雪,如同冬日里绘染的一簇簇曼沙珠华。
??雀雀,高傲如你,又怎甘心落于敌军之手?
??你次次都愿信我,为何,这次却不愿信了,你怎知,我护不住你?
忽而一阵大风如密布一般席卷而过,彻底掩去了所有的痕迹。
悠悠然天地间,只留下无声的哭泣。
??
“报!魏郡王自拥成军,一路北上,挟持三殿下入皇城,如今叛军已经往议事殿这边来了。”
秦倾已然坐不住那高台之位,急得起身,大喝一声:“冯骥呢?朝中其他的将领呢?”
“冯统领及其他将领们带着手里的军卫营救三殿下去了……”
诸位大臣早已人心惶惶,见状,便知晓夷国如今在秦倾这个新皇的手下,大势已去。
大难临头,大臣们出逃的出逃,自撞梁柱的也不少,其余的宫人们亦是乱作一团。
宋公公站在秦倾身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劝道:“陛下,快些逃吧!乱军一旦杀入殿内,便再无生还的可能,逃出去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时机……”
秦倾一把推开了宋公公,穿过纷乱的人群,一路直奔御书房。
“众将士听令!魏王有令。取狗皇帝项上人头,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杀啊!”
御书房的门被秦倾一脚踹开。
“来不及了,筱青,随我走……”
解开了锁链,秦倾一把捞起床榻上的女子,抬步便要往门外逃去。
“嘭!”
一声巨响。
兵甲相撞的交戈声蓦然逼近。
“陛下,好久不见。”
秦倾没有思考太多,拽着女子便往身后挡,厉声斥责:“魏郡王好大的胆子!”
被称为“魏郡王”的年老男子脸上一圈络腮胡泛着白灰色,抬起下巴,一双眼里尽是轻蔑,嘶哑着声音鄙夷喝道:“少废话,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身后的军兵纷纷举起手里的刀剑,齐声应和:
“杀了狗皇帝!杀了狗皇帝!”
秦倾往后退,双臂下意识护着身后之人。
“魏王。太后来了。”
秦倾闻言,眼睛亮了片刻,随即果真见到了一身大氅下素灰长衫的太后从容地穿过了军兵的洪流,拾阶而上,站在了魏郡王身后。
“母后……母后,救朕……”
秦倾清楚地记得自家母后是魏郡王的嫡女,这些叛军自然不会伤她。
太后一双眼里尽是淡漠,“父君,动手吧。”
魏郡王抬手。
身后的几个将士作势便要冲上前。
“慢着!朕的生母是祁裳郡主,魏郡王为朕的外祖父,你们不能杀朕!”秦倾脸色骤变,大声嚷嚷,随即瞪着太后,“母后,母后,你不能不管朕!”
太后脸色越发沉了,“秦倾继位以后,品行不端,放浪形骸,无视天降灾荒,政绩更是毫无建树。数月来,夷国寒雪成冰,民冻饿死者日以千数,魏王此番一路领兵北上,畅通无阻,压根不用大动干戈,途经各城,饿殍千里。皇城后宫至二十八宅院,鸟兽死,多湖成冰,连日来死者更是不计其数。秦倾,你早该死了。”
秦倾摇了摇头,眼眶含着热意,难以置信,颤声质问:“魏郡王携叛军入城如此轻易,也是母后亲手所为?”
“这不可能,母后,你不是最疼我的么……”秦倾作势便要穿过人群直奔向魏郡王身后的祁裳,却在下一刻被几个将士用兵戎架着,无法再向前一步,只能死死地瞪着她。
太后垂首,勾起残忍至极的笑,“你并非我血脉。我祁裳,身为魏郡王之后,嫁入皇城,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使命,便是为了复国。”
“这些年忍辱负重,裳儿辛苦了,回行宫稍作歇息,本王解决了这个孽种便来寻你。”魏王抬手拍了拍太后的肩膀,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目光柔和不少。
“父君保重。女儿先行告退了。”太后朝他福身行礼后,便在军卫的护送下转身下了台阶远去。
秦倾直直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忽地仰首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魏王皱着眉,只觉得这厮古怪得很。
“魏郡王你年已老迈,先皇有远见之名,纵然赐下姬妾成群,也有法子让你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待你亡故,你手下的江山,不过是大梦一场终成空!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秦倾被魏王抬脚就是狠狠地一踹,他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噗!”的一声,登时呕出了一大滩血。
几个将士将他压制在地上,秦倾垂着首,已是狼狈得无法动弹,“快,走……”
魏王冷眼瞥向角落里的那抹纤细窈窕的身影,“你本有机会逃出宫,却一路奔来此处,方才又那般阚璇,为要护着的,便是这位美人?”
秦倾猛地扬起脑袋,一双眼睛瞪得发红,“你,莫要动她……”
魏王一脚踩在他的头上,“臭小子,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缩在角落的筱青冷眼旁观这一切,见到秦倾这般惨状,蓦地想起了那个蓝袍少年。
真是因果有报。
“求,魏王,放过她,我愿承担所有……”
魏王勾唇,“一个女子而已,便让你改了口,真真是低贱愚蠢!”
趴伏在地的秦倾侧着头,挣扎之余啐出一口血沫,咧唇,哑声笑开:“杀了我多无趣,我愿为奴,供魏王消遣,以解魏王多年被囚困于魏郡之苦。”
魏王松了脚,压制着秦倾的将士们也有所松懈。
秦倾艰难地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随即便扑向了魏王。
“杀了那个女子!”魏王早已预料到,从容地往后一退,冷冷开口。
“不要!”秦倾匆忙调转方向,一把拉过角落的筱青,作势便要覆身为之挡剑。
几把利刃痛快地刺向他的后背。
秦倾紧紧抱着怀中人,仍旧不肯撒手。
筱青几乎被勒得喘不过起来。
“你没事吧?”
筱青摇了摇头,费力地想要推开他。
“那,那就……好。”身后的几把利刃越发深入,秦倾闷哼一声,害怕连累到怀中人,只好稍稍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与此同时,他缓缓低头,看着怀中人手里的那枚银钗正深深地戳着自己的心口。
很痛。
筱青面无表情地甩开了手,紧接着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秦倾单手攥着那枚银钗上的珠花,仰首,口中溢出了大股鲜血,眼中噙着热意,“快……走,走!”
被他的那副依旧炙热的眼神盯得呼吸不畅,筱青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拔过身边将士腰间的一把佩刀,架在了秦倾的脖颈上。
“方才我没听错的话,魏王有令,取秦倾首级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筱青字字句句,冷冷地落入他的耳中。
秦倾幽幽地注视着她,缓缓弯唇,心口的血涌出了大半,当即瘫颓在地。
魏王盯着眼前的女子,抚掌而笑,“好一个果敢的女子,颇有巾帼之风,本王自是说到做到。”
“民女别无他求,只求魏军清算人数时,放过我那个在冷宫的妹妹小九。”筱青俯首,攥紧了手里的佩刀,压住秦倾的肩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见她对自己说话间的语气不卑不亢,魏王眼中笑意更甚,“准。”
筱青低眸,冷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庞,不由得稍稍别过头。
秦倾费力地扯了扯唇,目光温柔至极:“既是美人所愿,我都会为你取来。”指尖搭上了佩刀的刀刃,秦倾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侧颜上。
“筱青,好生看着,你是如何取走这条命的……”
一瞬间,筱青只觉手里的佩刀被一股力道托着,惊得扭过头瞪着他。
秦倾!
筱青垂了垂眸,不愿再看他借着手里的佩刀自刎的画面。
“好。”魏王拂袖,示意身边的将士,“派人去寻那个叫‘小九’的小姑娘。”
“多谢魏王,小九的身上有一枚玉质的出入令,凭借此令可尽快寻到人。”
魏王亲手将她扶起,“你便是先前在裳儿身边服侍的侍女?”
筱青点头。
“如此,你便继续在她身侧侍奉。”
筱青没有抬头,眼睫微微颤抖,心下沉甸甸的失落,却只能强做笑颜应下:“遵命。”
推开太后殿的门,筱青就听见了一声冷哼。
“亲手杀了秦倾,觉着如何?”
筱青垂首,默然不语。
“你不好奇,秦倾为何不是本宫亲生?”
筱青六岁被当时还是皇后的祁裳收在身边时,秦倾已经十岁了。
因此秦倾的真实身世,她根本无从得知。
筱青摇了摇头,“已故之人,不重要了。”
太后转身,一步步走近她,在她跟前缓缓站定,挑起她的下巴,“筱青,一直以来,除了筱玖,你可还有在意之人?”
筱青低头,脑海里倏而晃过了那个蓝袍少年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秦倾已死,他,还能苟活么?
筱青下意识瞥向门外,纷飞的雪裹挟了硝烟将半空熏染得乌蒙蒙的。
新的一轮风暴好似又要来了。
??
“门外是何人?”
“纪风月求见魏王。”那人站在雪中,光风霁月,的确当得这称呼。
门帘被撩开,又放下。
纪风月朝他行了一礼。
“江南后山一别,如今又见面了,纪公子。”魏王负手身后,绕过桌案,走到了他跟前,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自带一身风骨的俊俏郎君。
“不知纪公子有何贵干?”
“如今魏王入主皇城,纪某自是前来恭贺。”
魏王捻了捻指,拂过身上雪水未干的兵甲,冷声道:“说罢,如今本王按照你说的,挟持秦流一路顺利入了皇城。如今,你要何奖赏?是美人,还是物资?”
纪风月拱袖,“魏王先前承诺过不动冷宫之人,纪某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旁的。”
“冷宫到底有谁在?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着护住那处?”指尖点了点金甲的护腕,魏王纳闷不已。
纪风月垂首,抿唇,“纪某今日前来,只为谏言。”
魏王哼笑一声,“如今整个皇城都是本王的,本王凭什么听你的。”
纪风月弯唇,扬眉,“上个不听之人的下场……咳,魏王不妨屈尊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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