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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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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睡,七点醒,柏阅冬脑袋昏昏沉沉地赶去澡堂洗了个囫囵澡,连早饭也赶不上吃,揣上那份稿子和纪老师送他的戒尺就找师父去了。

八月底的暑气稍微退散了些,清晨不见得很热,路上看到不少学生老师匆忙来去,去食堂的、去图书馆的,还有到学校外头去的,方向五花八门。

柏阅冬“吭哧吭哧”小跑着上了三楼,推开门,秦昭阳果然已经到了。

听说在严先生下放劳动的那些年,秦昭阳曾被安排到西北一个村里教小学,当然也免不了要做一些体力活,也因为对前途和命运没有一丝把握,多年来惴惴不安,每天早上见到一点亮光就立刻爬起床,等着那一天的不幸来临。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回来之后,秦昭阳也不再睡懒觉,每天都起得很早。

大约是猜到了师父让他连夜赶稿的用意,柏阅冬倒不怎么怕,问了声好之后便将文章和戒尺一并递了过去。

戒尺上的半棵柏树压着纸张上行云流水般的笔迹。

秦昭阳接过来:“庄遂平帮你写的?”

“嗯,”柏阅冬没有隐瞒,“手写不了字,我念,他写。”

秦昭阳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抬眸问:“你念过?”

一般来说,“念”比“看”更容易发现语言上的问题,比如不通顺不简练等,所以秦昭阳会要求他念自己的文章,但那是到三稿四稿时候干的事,初稿主要是看文章逻辑是否严密、材料是否合适、论证是否恰当之类的大问题。秦昭阳才看一眼就这么问,摆明了是要找茬。

柏阅冬心说果然如此,可面上却没有任何争辩的意思,自觉走过去,道:“念过,但是时间……”

“这是理由吗?”

“不是。”柏阅冬低声回答,话音一落,身后便炸开一道剧痛,裤子遮挡下的皮肉火辣辣地烧起来,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秦昭阳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仍然红肿着,似乎没有处理过,却只是冷脸道:“手撑着,再念。”

手撑着是准备好挨打的姿势,再念是准备好挨打的理由。

柏阅冬把平日的傲气藏得好好的,乖乖照做,从题目开始念他的文章,但引言没念完戒尺就隔着裤子抽了上来。

他今天穿的是轻薄的黑色休闲裤,不大修身,但非常宽松透气,很适合夏天,也很适合挨打。

挡不住一点。

柏阅冬又看一遍那句话,忍痛道:“对不起,是个病句,我晚些改。”

不需要笔,秦昭阳知道他的脑子,记这么点东西用不着写。

柏阅冬没说什么,继续念,念到引言最后一句又挨了一下狠的,“啪”一声分外响亮。

“过渡太生硬了,改。”

柏阅冬咬咬牙,道:“知道了,师父。”

九页纸,写得满满的,柏阅冬每读一两句就要挨一戒尺,而且每次都是兜风抽下,热辣的疼痛结结实实地落在屁股上,不过十来下就转成一片痛麻,柏阅冬时不时倒抽一口凉气,边念边想他的屁股是不是肿了。

读完第一页时,柏阅冬挨了二十多下,屁股虽然疼,但还可以忍,只是不知这篇文章读完,又是什么样子了。

“继续。”秦昭阳手中的戒尺敲敲桌面,催促道。

柏阅冬翻过一页稿纸,接着往下念。

不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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