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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一百零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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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

骆苕重复低吟着善良,似乎已经品出蠢笨的滋味。

她的善良给予了旁人,唯独缺席自己的父亲,曾以为很爱自己的父亲,妄图用是非对错来彰显对父亲的爱。

事实证明,绝对的是非对错已经不适用那时的孝玄帝骆炜诠,骆苕却未曾醒悟不知通变。

行差踏错,行的第一步便是错的,她忽视自己的荣华和身份,是来自于皇权的加持,一直站在对错的至高点,仰起头颅俯视自己的父皇。

孝玄帝骆炜诠晚年,阿谀奉承之辈环伺,只为听几句中听的谗言,来麻痹大事难成的遗憾。

其实,骆苕完全可以做那阿谀奉承之辈,权宜的奉承有时胜过逆耳的谏言。

她恍然记得第一次入凌文袤的宅邸,二人起争执,那时便通晓惹怒凌文袤,没有半分好处。

面对自己的父皇为何没有那样的觉悟?

奉承自己的父皇又有何妨?

父皇喜欢奢谈生平的丰功伟绩,说说又能怎样?

偏偏她刚正如石,唾弃那些阿谀奉承之辈,鄙夷孝玄帝骆炜诠所行。

白明绪被夷灭六族,骆苕跪伏在孝玄帝骆炜诠脚前,恳求自己的父皇放过除白明绪本人之外的白氏宗族,可还是言之凿凿一直戳皇帝的错处,使得跪伏变成无效的跪伏。

父女离心的路,她亦走得刚正如石,清高孤寡。

最终讽刺的是,为凌氏做嫁衣做得津津有味。

花?望着凝神良久的骆苕,轻唤:“殿下?”

骆苕煽动眼睫,从迟来的自省中回过神,敛下心绪怅然低语:“你也很善良,但从未有人顾及过你第一次杀人时的感受。所以,我和你一样,并不会妨碍日后吃喝享乐。”

说后一句时,骆苕故作轻松地向花?吐气扬起眉。

花?想了想道:“我第一次杀的是被掳的敌寇,那敌寇嚣张至极,死到临头还连连口吐芬芳,听得我血气上涌,在父亲的鼓励下,就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用他的血为我的剑开了血刃。不过,我到现在都没忘记那张往外喷污言秽语的脸面,简直丑不忍睹。”

说完摆摆手,“确实不会妨碍日后吃喝享乐。”避重就轻地避开已然刻进脑中的刚毅脸颊,那位小小敌寇,也算是义胆云天。

骆苕轻轻附了个:“嗯。”端盏?水瞥向更漏,润过嗓道,“花?,你该动身去校场了,在京都安心操兵,不必为我一个闲人挂忧。过几日回去你我再聚,我得去你宅里见识一下你那位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兄长。”

还有一事,她得回宫中陪母后,和骆炎一起守岁。

花?也撇过一眼更漏,起身回的也不拖泥带水:“那花?恭敬不如从命,回去我让我兄长好好准备准备,恭迎殿下的大驾。”

骆苕跟着起身对花?一笑:“去吧。”

操兵的事她知道花?不想懈怠,才将将当了几日京都校场的校头,怎好让人抓住把柄。

在花?走时,骆苕叮嘱今晚所谈之事切记保密。

马背上的花?抡臂拿手背抚走后颈的发束,打趣道:“殿下英明,体恤卑职操兵辛劳,大老远命卑职来玉磐宫,只为喝下一盅千年美味参汤。”

骆苕抬着头,夜风肆意吹扬扑散的乌发,她衔着浅笑拍了拍花?的马,赶人:“路上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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