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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从郊区回来的时候，正准备去化验室。结果走到半路，有人叫住他，让他去刘副局办公室一趟。

他停下脚步，示意身边的人先过去。转身去了趟洗手间，进了密闭的空间才隐约闻到身上隐隐的血腥气，伴随着一股恶臭。

许衍皱了皱眉，胃里涌上一股反胃的冲动。快速的在水龙头下冲了几遍手，出来之后直接去了楼上的办公室。

刘局正在座位上带着眼镜看东西，他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级，双鬓都有些斑白，脊背却依旧挺得很直。

见他进来之后刘副局把手中的文件放下，示意许衍关上门，紧接着语气有些严肃的问了句：“昨天晚上去的现场？”

许衍知道他说的是最近的案子，沉默着点了点头。

“有搜查到什么证据吗？”

许衍回忆了一下现场血腥的场面，面不改色，“死者的信息暂时还不明确，面部被烧焦，大概是一个月之前死亡，身体已经有大面积腐败的迹象。”

刘副局皱了皱眉，手指伴随着房间里钟表指针发出的声响在桌子上敲打着。

许衍顿了下，继续道：“现场被清理的很干净，死者□□有不明液体，估计是生前受到了侵犯，目前能确定的是，根据以往的作案经验来看。凶手应该是随机作案，有很大可能还在南市，而且会寻找下一个作案的目标。”

刘副局听到这才有了反应，“办案子根据经验来看确实重要，但是还是要有打破常规思维意识。”

看许衍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又补充了句：“等化验结果出来吧，到数据库搜索一下信息。”

许衍点点头。

“对了。”刘副局抬眼看他，话题一转：“关于你调职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许衍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放在一侧的手握了握拳，斟酌着开口：“等到这个案子办完，我会正式…”

刘副局摘下眼镜，拿起桌子上眼镜盒里的布擦了擦镜片，语气随意得打断了他：“许衍，你跟我说实话，你不同意调职不是因为家里反对，对吗？”

余光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紧张的情绪，刘副局重新带上眼镜，温和的笑了下，“我不怪你，也尊重你的决定。”

“我坦白，之前跟你母亲联系过，据我了解，你是因为感情留在这？”

对面的人一副探究的样子，许衍的注意力却集中到了他的前一句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只是平静地问了句：“她是这么说的？”

刘副局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劲，想了一下，“她说你已经做了决定，帮你拒绝了调职，虽然机会难得，她也觉得惋惜，但还是尊重你的决定。”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许衍的脸色很不好，路过的警员走过来问他有没有事，他强撑着摆了摆手，走进茶水间，随即关上门靠在玻璃门上，喘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胸口处像是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他一闭眼，脑海中就是昨晚在案发现场那具女尸口里满是鲜血的棉花。

许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仿佛感受到喉间的铁锈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墙上闪过一张脸，李秀英笑着的脸，却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许衍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还算是平静，即使是被人掌控，也努力的维持着一个平衡。

但是现在，他隐约觉得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