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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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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余皖悠悠转醒,眼睛堪堪睁开,就见眼前一片白光。

余皖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不自觉就想要往前凑,但是脖颈处传的刺痛很快阻止了他想再往前的动作。

他摸了摸脖子,湿漉漉的液体沾了一手,他有些呆愣地保持坐着的姿势。

“东方余皖、你在找死吗?!!”

耳朵有些听不清了,余皖只是呆呆地盯着手上的红色,半晌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原本孱弱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愈发脆弱,疼痛传遍了全身,好像每一处的肌肤、每一寸的筋骨都被碾碎一般。

余皖没有显现出来,只是扶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烦躁地看着眼前人喧哗吵闹。

这样的痛好生熟悉,破碎的记忆好像瞬间击中了他,他忽然感觉自己现在莫名被谁的情绪所引导。

他或许应该解释一下昨天的境遇,但如果是向季舒玄解释,又觉得这好像根本没有必要。

季舒玄性情反复无常,心性有时像是小孩,有时又莫名对他怀揣着世间最大的恨意,他承受不住,也不想去感受了。

“不是讨厌我么,那么就杀了我。”余皖忽然开口。

生理上的痛可以麻木,但精神上的反复折磨让余皖身心俱疲。

他不禁想,不如去死好了,无牵无挂的,只有自己会疼,会难过,活着真的会更好么?

苍白的脖颈又往前伸了伸,冰冷的剑刃又刺进了一寸,血色沾染上了纯银色的剑,冰与热、生与死的碰撞竟然美极近妖。

他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持剑者不确定是底下的青筋在跳动还是自己的手在颤抖。

「不是讨厌吗,那就杀了我。」

这样的话,好像从前也在谁那里听过。

在快要刺进动脉时,季舒玄把剑抽了出来,血迹斑斑的剑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悲鸣。

季舒玄在看到血流出来的那一刻,几乎觉得自己会晕血。

怪了。

为什么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揪紧了一般。

为什么全身每一处的肌肉都开始发酸发胀。

就好像……

看见血的那一刻起,他也在感同身受。

他尽力握住手心剑,维持着冷漠稳定的声线,“你先说清楚,温子然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认识。”

余皖的眉头紧绷着,或者说,他的神色在醒来后就没有放松过。

他的耐心似乎被磨得越来越差了,但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明明早就说过了。

“季舒玄,你只是我的师弟。”

话音刚落,余皖便听得身后衣诀飒响,当即肩上就挨了一掌,掌风劲厉,拍的他在地上滚了几圈。

一口腥味从脏腑涌到咽喉,他一时没忍住咳了又一地血色,好生狼狈。

“同一句话,我也敬给你。”

“东方师兄!”

赶过来的尚姚瑶看到了血迹斑斑的场景,又哭着要来帮他包扎,余皖温声细语地劝了好久才把人送走。

余皖感受着久违的清净,长吁一口气,在床榻上坐起缓缓揉着眉心。

好奇怪。

刚刚的情绪亢奋得过头了。

按照他的性格,本不应如此消沉,刚刚寻死的话更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要不是男主良心未泯,自己必然就早早下线了。

这副身体果然不对。

在异世界他无依无靠,必须第一时间整理好所有信息,快速了解自己的处境以寻求出路。

身体的疼痛使他愈发清醒,他闭着眼,倚在床栏上回想昨天的人和事。

他只记得被下了药,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小孩,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对了,季舒玄说「温子然」,

温子然又是谁?

……

此时温子然正摩挲着一小块布料,贴近了鼻尖,细细嗅着上面残存的味道。

阳光的味道。

还有……梨木香。

……

夏日暖阳铺洒在青青草地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靠在榕树上,一条白色细纱覆在他的双目,他触摸着草坪,尝试用指尖感受到细碎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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