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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二十两……
程令雪眉间疏离如霜,心跳却已因为这一句话乱了好几跳。
她一年都攒不下二两银子。
随后蓝衣护卫告知她,公子身边的护卫无论哪一等级,都会另外为其赐字,并让她往后唤他亭松。
程令雪试探着问公子是哪家的公子,亭松却只说往后她自会知晓,她不想在此时过问太多,不过也能猜到必然是高门大族。大族等级森严,护卫也分三六九等,贴身护卫近乎左膀右臂,也算是心腹。本只想先混个低等护卫,再一步步凑近,没想到一下成了贴身护卫,倒省去许多麻烦。
可她不傻,一个贵公子轻易便让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当贴身护卫,与信任和赏识无关,不过是顾念救命之恩,或许也想借机敲打其余护卫。
果真,递给她缰绳时,亭松当着其余人的面一并嘱咐。
“公子素日宽和,无甚顾忌,唯独两点你们需得切记??
“公子喜清静,且不喜被骗。”
想到自己女扮男装的事,程令雪心跳乱了一跳,但到了这份上她已骑虎难下:“多谢,我记住了。”
.
是夜,众人抵达泠州。
公子共七名护卫,都是新近招揽的,因而贴身护卫目前只有亭松。程令雪新来,对很多事还不熟悉,更不清楚公子性情喜好。亭松便让她先回厢房安置,暂且熟悉几日。
唤侍婢给程令雪拿了配剑和几套衣裳,又嘱咐几句后,青年护卫高大身影消失在门后,墨靴穿过园子,稳重的步子在一水榭前停下。
“公子,人已经安置好了。”
“好。”
姬月恒没回头,清瘦的身子倚坐轮椅中,手里把玩着一粒软食。木架上有只正梳理毛发的鹦鹉,青年长指轻弹,恰在鹦鹉张口那刹将食弹入鸟口。
不偏不倚,分毫不差。
亭松见此,内疚道:“属下追刺客晚归让公子受惊。新护卫年少气躁,可需再调来几个老练的贴身护卫?”
“不是才多了一个么。”
话虽如此,可亭松心里清楚,那少年虽救了公子,但也来得太巧,或许与女刺客有些关联。公子轻易让那少年成为贴身护卫,报恩不假,其实更是引蛇入洞,怎能真的委以重任?
他迟疑之时,姬月恒长指轻点几下,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竹雪。”
亭松早已习惯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风格,只思忖一瞬,话便接得如行云流水:“孤傲如竹,清冷似雪。此名妙哉!属下稍后便告知他!”
姬月恒徐徐收回手,侍婢极有眼力见地端来净手金盆和干帕。清水洗濯过,长指又是纤尘不染。
沉默须臾,他轻抬左手,广袖稍落,露出的腕子冷白无暇。
指尖缓缓划过腕部,他轻叹道:“莫非,真是死了么。”
亭松品咂着公子话里的遗憾:“养蛊人信中说了此蛊对中母蛊者无害,公子何苦忧心无关之人?”
“忧心么?”
本冷淡的一句,从姬月恒舌尖辗转过,更添了些微怪异的讥诮。
“你说,会是他么?”
他?
饶是亭松也有猜不着时,见公子正看着竹枝,才明了:“原来您让那少年当贴身护卫不是因为怀疑他与刺客有关,是疑心他中了子蛊?”
“竹雪。”
公子轻描淡写地提醒。
“对,竹雪,这是个好名……”亭松想了想,“按养蛊人所说,若蛊苏醒,中子蛊者心口会有痕迹,而中母蛊着腕上会有痕迹。若无,两个蛊中至少有一个不曾苏醒,或是中子蛊者已死。
“昨夜赤箭寻到那女刺客尸身时,属下检视过,她心口有道伤,因而无法确定。至于那少??竹雪,属下让赤箭打听过,他是后面那伙马队的人,见那妇人哭得可怜才停下救人,也因此才丢了马队护卫的生计。”
姬月恒听罢,惋惜道:“都不是的话,那些山贼便死得可惜。”
这叹息让亭松心中的疑惑酿成个离谱的猜测:“莫非他们失手,不是因为女刺客调虎离山,而是公子您以身为饵想引来中蛊人?!”
公子轻飘飘地否认了。
“不幸罢了,我素来很惜命。”
亭松半信半疑。
青年眼波温静若水,望了园中的瘦竹一眼,随后转动轮椅往水榭内去,话音平静温和,却也残忍:“若不是他,也太可惜些。若是??
“也很可惜。”
满无所谓甚至兴致颇浓的态度让亭松都不由为那中蛊之人忧心。
公子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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