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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草包!”
华婉宁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她自幼以国母之姿教养长大,饱读诗书,通晓古今,今日,竟被他一个乡野匪寇说成草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若是草包那你是什么?我到要问问你识得几个字?看过医典药理吗?知晓望闻问切吗?”
她自诩钟灵毓秀,温文尔雅,此刻面对桑青野这莽汉,不仅风度全无,甚至咄咄逼人:“你若是不信我,那就罢了,我亦不愿多管闲事!”
她气盛,索性扭过头不再看他。
桑青野更是个硬骨头。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晌午后,沃野里吹来的风都带着隐隐热气。
主寨里此时大多数族人都去劳作了,只留下年迈的老者与垂髫小儿。
半晌之后。
“罢了,我看你也没那个本事,你还是跟着胡婶娘继续种蚕去吧。”
桑青野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唉!”
身后的华婉宁顿时不乐意了,这人真是个小气鬼,她疾步追上去冲着他的背影喊:“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过河拆桥之人!”
眼看她无用了,就要奴役她!
一想到又要去包蚕种,华婉宁的十指便开始隐隐作痛,她真的不想去劳作。
莽汉越走越远,她眼看也追不上,只好恨恨地低吟一句:“桑青野!你这混蛋!”
须臾,他高挺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她亦久久未动。
“六娘子?”
华婉宁一顿,循声望去,只见身穿靛蓝色百褶裙的明芝正挎着小竹篮站在不远处。
她本不想出声,可方才他们二人似乎在吵架?
不是新婚燕儿吗?还当街吵架!
明芝耐不住好奇便出声追问:“方才那是六哥吗?”
华婉宁被那个冷面阎王气的都失态了,赶紧收拾情绪:“是明芝啊。”
她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先发制人:“你到主寨做什么?”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望楼劳作吗?
“我如今不在望楼了,玉茹嫂子照料寨主辛苦,特意唤我前来帮手。”
刘玉茹?华婉宁心中咯噔一下。
她看了看明芝手里的篮子,那里头搁着几个油纸包,看起来像是药包,于是她心生一计:“哦,那真是辛苦你了。”
明芝客气地摇了摇头。
“我方才从黄医师那里取了药,得回去为寨主熬药了。”明芝见六娘子脸色不佳,以为她厌烦自己,只好准备告辞。
可六娘子却主动开口攀谈起来。
“方才你或许也看见了,我与你六哥有些不合。”华婉宁垂下脸故作伤心道:“我们大吵一架,他撇下我先行离去,我实在不认得回去的路。”
明芝诧异的望着她,心思全部都在二人吵架这件事上,他们不合啊?
“我在此地亦无相熟之人,你可否陪我说说话?”她面露幽怨之色,看起来楚楚可怜。
明芝心里些激动:“当然能了,玉茹嫂子今日外出了,吩咐我来取药,待会儿熬好了药,伺候寨主喝下去,我就无事了。”
□□有些扭捏又有些期待,她妒忌六娘子样貌出众,还嫁给了自己心仪之人;可心里对她偏又生出一股好奇,想要与她交好,窥探她与六哥的生活。
“那正好,我陪你一起熬药,咱俩正好说说话。”华婉宁也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她一定要弄清楚寨主的病情。
二人相携着一道往外走。
桑寨主的宅院气派恢宏,明芝领着六娘子从后头的偏门进去。
二人就待在小小的偏院里头。
明芝将药包打开悉数搁进药罐里,又从井里打来水添进去,泥炉上已经生好了炭火,她将药罐搁到炉火上。
“好了,待半个时辰这药就熬成了。”明芝也才来两日,对熬药这些步骤尚不算熟练,但刘玉茹交代的步骤,她都严格遵循。
华婉宁点点头,她方才仔细看了明芝取水熬药的过程未见异常。
想来或许不是汤药的问题?
她有些困惑,仔细思考着每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
明芝则忍不住偷偷打量六娘子,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微妙的情绪。
“六娘子,你与六哥为何事不快啊?”她不经意地开口,尽量掩饰心里浓重的好奇。
可华婉宁依旧觉察出她那份女儿家的小心思。
在她看来,明芝温婉可爱,应当寻个文质彬彬的郎君,有商有量,恩爱度日;那桑青野石头一般,除了魁梧壮硕之外,脸黑嘴硬,同这样的人过日子,只怕有受不完的委屈……
“唉。”华婉宁实在不忍看明芝执迷不悟,于是她神情哀怨地开口:“我与你六哥成婚不久,理应夫妻恩爱,如胶似漆的,可是????”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明艳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与惆怅。
明芝果然追问道:“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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