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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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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听到朱婆子唤她,苏暮应了一声,撇下主仆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前面的顾清玄猛地顿住身形,扭头看她小跑的身影,恨恨地咬后牙槽。

她是不是眼瞎,没见他藏着怒气忍而不发?

不来哄他就罢了,还敢跑?!

张和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憋着的坏脾气,默默地离他远了些,不想惹火烧身。

这不,回到西园后,顾清玄接连喝了两大碗清热的汤饮泄火。

郑氏不明就里,还以为他口渴。

好在是那个男人自控力不错,并未迁怒他人,只独自进了寝卧。看到床沿时,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想起那晚她死死扣住床沿想跑的样子。

小腹邪火上窜,顾清玄喉结滚动,觉着自己多半是好些天没碰过女人,所以心里头火气大。

他沉着脸换下绯袍,脑中总会想起一些旖旎,比如细软的腰肢,光洁温软的肌肤,以及在他耳边破碎的求饶。

喉结上下翻涌,顾清玄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嗜好女色的毛病。

他百无聊赖地坐到桌前,死死地盯着某个角落,耳边仿佛响起了那女人娇俏的笑声。

他似乎习惯了她的诱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她玩的花样,习惯了那人在他的底线内作死,把她纵得无法无天。

闭目沉浸在往日的温情里,耳边是她轻言细语的诱哄,指尖下是她灼热的体温。

他忽觉口干舌燥。

木然地倒了一杯水来饮,顾清玄舔了舔唇,觉着他怕是中了那女人的邪。

强制收回纷乱的思绪,他的记忆又飘回到那天晚上苏暮趴在美人靠上的情形。

那表情委实令他印象深刻,甚至挥之不去。

那样的苏暮令他心生抵触,同时也想探究,她到底有几张面孔,几副心思。

倘若是往日,以她那般机灵的眼力劲儿,没理由不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可是她真的像眼瞎了一样,非但不主动陈情,反而还要心虚地躲着他,不免让人胡思乱想。

顾清玄越琢磨越觉得毛躁。

第二天他亲自去了一趟府衙大牢,提审裘敬之。

这回裘敬之对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

转变,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求他开恩。

顾清玄为了稳住这群人彻底倒戈,把天子给他的回奏取出亮相。

许诸把保命的奏章送到裘敬之跟前展示,他粗粗瞥了几眼,看到下方的朱批只有一个“准

裘敬之犹如吃了定心丸,连忙磕头道:“草民愿招供,全招!

顾清玄看向一旁的沈正坤,他强压下内心的小激动,当即差人备笔墨录供词。

裘敬之老老实实把盐商跟盐官之间的贿赂因果供认不讳,他还专门留了一本贿赂账目,以此牵制上头对他下手。

顾清玄当即命人去取。

得到他的配合,整起案件变得容易多了。

同时沈正坤等人也被贿赂的巨大金额唬住了,不仅常州这边的监院要吃贿赂,层层上供的盘剥牵连到不少高官。

最上头的盐铁使姜斌自不消说。

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幕与潜规则充分披露出整个盐业隐藏的巨大隐患。

为了满足贪欲,盐官们甚至做起了假账忽悠朝廷,甚至还有不怕死的监守自盗私自开采井盐行销。

只要把上面的人喂饱了,他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而此次告密丁家案就是因为分赃不均才故意捅出来的篓子。

看着裘敬之吐露出来的供词,沈正坤惊觉他正在干一件颠覆朝廷的事,只怕上上下下,不知得砍多少人的头才能平息天子怒火。

与他的心惊胆战相比,顾清玄则超乎寻常的冷静,他拍了拍沈正坤的肩膀,说道:“有人断头,就有人升迁,这是喜事。

沈正坤抽了抽嘴角,太阳穴突突地狂跳,发出灵魂拷问:“这么大的篓子,咱俩年前真能回去交差?

顾清玄笑道:“沈兄是怕半路丢了魂儿么?

沈正坤差点哭了。

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只怕项上人头早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为了避免盐商出岔子被灭口,北府营的兵丁把他们全都拘押看守。

顾清玄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忙着提审,忙着抓人,几乎脚不沾地。

一时间整个常州城草木皆兵,搞得百姓惶惶不安。

盐官们被查封的,落狱的,逼供的,地牢里关满了人,好似一片

人间炼狱。

顾清玄玉面阎罗的名声亦在这起私盐案中传了开来,但凡人证物证充足而不招供者,直接用刑逼供。

其铁血手腕骇得人两股战战。

他早出晚归,日日操劳,郑氏瞧着心疼不已,备了参汤给他服用。

为了能在年前回京复命,顾清玄常常熬到大半夜,整个西园里的家奴都围着他转,随时备着热水或宵夜供给。

接近子夜时分,书房里灯火通明。

顾清玄一身宽松的素白衣袍,伏案于桌前提笔书写。

往日苏暮有意避开,现下他忙碌,倒也无需刻意回避。

院儿里的人们经不起陪他日日熬夜,特别是郑氏,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的,多熬几天就扛不住了。

几个丫鬟轮流当值。

苏暮送来参汤供他补充体力,她已经端着木托站了许久,那男人却像没看到似的不予理会。

苏暮心中不由得腹诽。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清玄才搁下笔抬头。他成日里忙碌,天天熬夜,体态比往日清减了些。

也不知是日日跟牢里的犯人打交道还是其他,身上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戾气。

苏暮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却不料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赶忙回避。

顾清玄冷哼一声。

苏暮小声道:“参汤已经冷了,奴婢去温过再给郎君送来。

顾清玄淡淡道:“不必。

苏暮沉默了会儿,又道:“郎君若没有吩咐,奴婢便退下了。

顾清玄没有答话。

他不吭声,她也不敢退下,就僵持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清玄才起身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了烛火,把她笼罩在阴影里。

苏暮端着木托后退了一步。

顾清玄居高临下俯视她,薄唇轻启,透着几分审问:“何故躲我?

苏暮心中一番盘算,故意嘴硬道:“奴婢不敢。

这话果然把他给刺激到了,不耐烦地掀翻她手中的木托,汤碗一下子打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头却无人响应,因为人们都歇下了。

见他愠恼,苏暮连忙跪下认错,手腕却被他捉住。他的力道极大,瞬间就把她的手

腕捏红了一道印子。

苏暮欲挣脱男人却不为所动。

她急了忐忑又恐慌的样子仿若一只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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