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2 / 2)
原先她想,邶朝这些肮脏的人都该死,所以她毅然费尽心思挑起战争想要与世共焚,可岑无患让她明白了,唐陌的死有冤屈却是自己甘愿的。
唐陌怕的不是挚友起兵背负千古骂名,他怕的是战火下的生灵涂炭。
而她竟然为恨所累,险些毁了父亲以命守护的安宁。在这盘处心积虑下了多年的以恨为名的棋局里,她是错的,这么多年的剑走偏锋和固执己见,张县令、陈昭辅、齐施琅……这些罪孽,理应她来赎。
“阿姊。”门被人轻轻打开,唐辞桉一手端药,一手将门掩上。
唐祈醉微微直了直身子,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唐辞桉端药进来。
唐祈醉此刻觉得好多了,可她的脸色依然是惨白的,连带着嘴唇也没什么血色,额前乌黑的发被冷汗打湿,此刻丝丝缕缕地贴在鬓边,人还半躺在岑无患怀里。
唐辞桉一见她这副模样,快步过来,语气间有了几分嗔怪说:“那老匹夫说着每月初七十七,却没一次准的。我就今日不在府上,吩咐人将药给你煎煮了,千叮万嘱让你记着喝,回来还是没见你喝。”
热腾腾的药被凑到唐祈醉面前,一股子苦味儿直钻唐祈醉鼻尖,她微微蹙眉,向后退了些,敷衍回:“我忘了。”
唐辞桉觉着端药的手有些酸,她没好气地使唤岑无患:“端着。”
岑无患分出只手接了药。
唐辞桉用玉勺舀了药到唐祈醉口边,说:“少来,煎药的春玲都说了,差人来与你说了三遍,你嫌人烦威胁说再催便拔了她们的舌头,唐大人厉害,要不现下将我的舌头也拔了?”
唐祈醉无话可说,只伸长脖子喝完了那一小勺药,便蹙眉偏开头,说:“好苦,今日能不喝么?”
唐辞桉尚未说话,岑无患便先回绝道:“不行。”
岑无患又好气又好笑,说:“裕安,端先生嘱咐你的药,我怎么毫不知情?”
唐祈醉有些心虚,从岑无患怀里抽出身来,自己伸出手从岑无患手里夺了药,连勺也不用,一头闷了下去。
她喝得急,那点苦药顺着流到了脖颈,岑无患伸出手,为她擦干将要浸湿衣领的药,气氛骤然转变,屋内似乎弥漫起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唐辞桉端了唐祈醉手中的碗,也顾不得再与唐祈醉算那些帐,留下句:“我出去了。”便快步出了门。
岑无患看着唐祈醉嘴角残余的药,他没说话,只认真地瞧着,目光尽在那点水光上聚集了,他眼神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很苦么?”
唐祈醉轻声说:“苦啊。”
岑无患忽而垂下头,薄唇碰了碰唐祈醉的嘴角,只挨上了一瞬,浅尝辄止,他又抬起头,说:“是苦。”
“尝这么些便尝出来了?”唐祈醉轻笑,她抬手用袖子抹干净脸上的药渍,她凑到岑无患眼前,身上还带着苦药味儿。
“对啊。”岑无患伸出只手捧住唐祈醉的脸,指腹轻轻揉着方才自己吻过的地方,“裕安都叫苦,那便一定是苦的。”
唐祈醉刚要说话,口中却突然传来一阵甜,岑无患塞了颗糖到她口中,说:“你再厉害也不过二十出头,那药太苦了,还是桂花糖清甜。”
???
康玄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