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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年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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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不见天日。

昏昏沉沉间,江秋不记得自己醒来又睡过去几次,他浑身都是冰凉的,头又闷沉的疼。

江秋怕冷,是因为他幼时被遗弃在泸县的一个冰天雪地里。那时候,丐帮不爱收很小的孩子,因为要管饭还不赚钱,所以最开始他领着几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乞儿在街上,讨生活并不容易。

他们没少挨过冻,跪着给路过的马车磕头一百个头,才偶尔能求到一个冻成冰的粗面馒头。

冰碴子化在孩童的口齿间,留下的记忆是一辈子的。

后来江秋越走越高,越走越远,似乎早已把这些都抛在了身后。

但再次置身寒窑之中时他才知道,不是的。

任凭他再怎么一人千面,能糊弄出千百张不一样的面孔应付不一样的人,他从根本上和泸县那个跪在路边乞食的孩童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猛的坐起身,眼前一片晕眩。

他仰起脖颈,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整个人的肩背都崩成了一道弧线。

金玉撞击之声响起,江秋凝起眸子回头,看见折柳一袭紫衣站在牢门外。

“……折柳掌令。”

狱卒替折柳开了门,把钥匙交给折柳,恭恭敬敬地退下去了。

折柳推门进来,很不见外地就地坐了:“陛下还没来过?”

江秋盯着她没说话。

折柳听懂了江秋的沉默:“哦,那我来早了,陛下还没替他的要求之前,江大人估计也没有耐心听我的条件。”

江秋嗓音是哑的:“怎么,掌令和陛下要的居然不是同样的东西?”

折柳:“你又怎么知道我和陛下要的一定是一样的东西。”

“别跟我打哑谜。”江秋疲惫地一垂眼,“我要保暖的被子和棉衣,如果你还想让陛下来这里的那一天见到的是活人的话。”

牢房光线昏暗,折柳这才注意到江秋白的有些透明的脸色,和唇角因为干涸而渗出血迹了裂痕。

折柳掌令本人这些天不知道忙什么忙得四脚朝天,见状,脸上竟然一闪而过一丝愧疚:“我疏忽了。”

江秋的眉心飞快的一跳。

他阖着眼,表面上不做声了,心中却暗暗道:折柳这是什么态度?

诏狱属尚衣令管辖,季怀仁敢把他放在这里,无疑是折柳见世家颓势不可挽回,率先给季怀仁递刀向他动手,要争权的意思。

那怎么还要什么给什么?

不是越早把他冻死在这里越好吗。

尚衣令紫衣们行动效率很高,被子和裘衣很快就送下来了,江秋拢棉絮缓缓回温,才睁开眼瞥了一眼折柳。

江秋言简意赅:“你的条件?”

折柳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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