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6(2 / 2)
季千鹤手里捧着几块碎片,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我怕一会儿你下床再划伤你。”
“不怕,”岑惊影把碎片一块块从他手中拿出来放到床头,又用被角擦去他手上的灰尘,“我要是想下床出门,还有你背我呢。”
“对不起。”季千鹤小声说,“是我太着急了。”
“和你着不着急没有关系。”宗骨忽地插话,语气里充满傲然与冰冷:“是你不相信惊影的安排,总觉得他做不出妥当的选择。”
“我不相信他?”
在宗骨面前,季千鹤那点难得的示弱立刻荡然无存,半是炫耀半是嘲讽道:“我与小影幼时一起长大,契若金兰又有竹马之谊,你算个什么身份敢来对我们俩的关系指指点??”
“知己。”
宗骨飞快打断季千鹤的质问,连看都不看他:“一见如故,始终如一的至交知己。”
岑惊影被他们俩吵得头痛,心中骂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我连饭都没安安生生吃上一口就要听你们两个人在这争风吃醋,面上却一派淡然从容,比了个手势中断两人的对话问道:“沈观情呢?”
“就在门外等着,”季千鹤没好气地回答,“劝他回去休息他也不听,你们两个师兄弟这股子爱犯倔的脾气真是传承不断。”
宗骨温柔些许:“沈观情和谭清明身上的伤我都处理过,不严重,你放心。”
岑惊影略带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们先出去,让沈观情进来陪我说一会儿话。”
沈观情踏进房门,隐隐觉得岑惊影并不对劲。
病态苍白的脸上透着千载难逢的血色,仿佛曾经病痛的折磨都只是一场虚梦幻影。床边凌乱,锦被上残存着已经凝结的白痕。白玉青花碗不知道被谁摔碎,碎片在床头和床下撒了满地。
“公子别动。”
见岑惊影作势起身,沈观情忙不迭走上前将碎片踢开,又将脏了的被子扔到一边的软榻上,换了一床新的锦被盖在他身上。
岑惊影伸出手摸了摸沈观情的头发,鬓边乌黑油亮的头发明显比后脑短了一截,尴尬地低垂在脸边。
“师兄,”岑惊影低垂着眼睛,让沈观情捉摸不清他眼里的感情,“我帮你重新束发。”
“免了,”沈观情哄他,“让师兄给你梳。”
沈观情长大之后很少在岑惊影面前自称师兄。一来要顾忌着岑惊影啸水山庄二公子的身份,二来岑惊影十五六岁的时候心比天高,与狐朋狗友整日厮混恨不得做整个天下的大哥。岑惊影若是主动喊沈观情师兄,要么是揶揄玩笑,要么就是撒娇装傻。
此刻岑惊影背过身子,如瀑长发在身后散开。沈观情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缓慢地穿梭,偶尔引起一阵战栗。作为啸水山庄得人敬重的师兄,沈观情自小下的就是苦功夫。得配峥嵘剑后,他更是不敢有一日放松。那双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和修习剑法留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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