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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琉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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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珂鸣摇摇头:“老天都无法决定,可他帮我决定了。”

当时的卯宗尚为太子,与新科进士袁珂鸣相识,二人理念相同,袁珂鸣便常伴太子读书,更是在新皇登基后成为内阁学士。

卯宗喜怒无常,只有袁学士能宽解两句,旁人只道袁学士才识见地颇高,得圣上的赏识。却无人知,圣上所赏识的,并非才识,而是袁珂鸣既合了圣上的喜好,又合了皇家绵延子嗣的必要。

“爱卿不必做朕后宫之人,只是私心想叫你每日陪着朕,所以在宫中给你设个官职,你为朕教养孩子可好?”

后来子璐出世便立为太子,朝中猜测其生母地位低下纷纷相劝,可圣上膝下子嗣仅一位公主,后宫皇后之位都悬空,圣上又态度强硬,此事也便这么过去了。

太子生母无人知晓,诞育皇嗣也不见封赏,百官猜测圣上去母留子,于是才提拔内阁大学士袁珂鸣为丞相,进宫教养太子。

袁珂鸣挣扎痛苦时,向圣上泣言:“她们都知道了……”

清醒后,知道此事的人被尽数斩首,甚至不能由宫外家人埋葬,全部拖去了乱葬岗,悄无声息……

他被百官称为袁相,被太子公主称呼为相父,那人捏住他命门,驱策他成为一把利刃。

只是这样也没什么,他依旧能报心中志向,甚至皇帝也因此更能听取他的意见。可人心总要变迁,圣上逐渐与他理念相左,他劝也无用,说多了更是要被皇权压着,磋磨成一把顿刀。

后来太子愚钝,七岁才开口说话,被皇帝视为耻辱。

“微臣本就不是女人,生的孩子有缺陷也是正常。”

于是皇帝一道命令,便断了他二十年犹疑不定的秘密,相府也不让他回,终日在后宫受尽屈辱。

而这次知道的人并没有被剥夺性命,像是警醒告诫,也像是卡在他喉咙里的鱼骨,每每都要刺痛他,割出血来。他曾在内心愤愤惋惜的生命,成为他又悔又恨,拔除不掉的肉瘤。

他要做男人,做大芩有用之臣。而不是后宫里,连个健康孩子都生不出的废人。

可偏有人不遂他愿,偏有人用这种方式否定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此人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只因他自觉不缺贤才,缺一位宠妃。

“早知便让他修那座行宫了,或许他以此为乐,倒也能少来磋磨我。”袁珂鸣讲述此事无悲无喜,可字字句句都是后悔。

卯宗皇帝所谓的天下大同,不过是能叫他立于百姓之上,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后来他在治理朝政上有些无能,常感无力。全天下的事儿都要他管,于是开始厌恶。

在一次罢朝震怒后,他恍然自己可以不做明君,人生须臾,他是天下之主,何须管那么多,想要什么都只管吩咐便好了,除了身边一位聒噪的废人,谁敢说他什么?

“所以圣上,与你逐渐没有共识,他……”江时清仔细听着,平淡压抑的言语叫她再说不出紧逼的重话,只能从旁侧击。

“芩朝至今不过百年,根基不稳,他却大兴土木,一再升高赋税。”袁珂鸣从袖子中摸出一块铜币,在手中摸了两下,继续道:“白塔并非国师居所,也不是什么祈福保佑之地,那下面,是他私人造币厂。”

江时清感觉自己好似听错了什么,下意识疑问:“什么?”

“对,假.币屡禁不止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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