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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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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像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内里中空,清晰可见。

陆厌一手抱住靳玄野,一手持剑,直指凶手。

此人一早便藏身于观世音像当中?早在他与靳玄野踏入这破庙之前?

是否此人设下了幻阵?

此人长发覆面,看不清样貌,衣衫褴褛,犹如拾荒者,手中的剑不知是哪里捡来的破烂。

他细细观察着,见此人剑锋上滴坠着靳玄野的血液,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杀气冲天的剑光旋即朝着此人的脖颈袭去,弹指间,又硬生生地被陆厌收了回来。

靳玄野觉察到异样,好奇地道:“怎么了?”

“此人大抵是你师父谢君川。”陆厌将靳玄野放下,丢了瓶伤药给靳玄野,“你自己包扎。”

说罢,他施展身法,逼到对方面前。

对方冲着陆厌便是一剑,陆厌一手捏住剑身,一手撩起对方干枯如稻草的发丝。

果不其然,他见到了谢君川的面孔。

谢君川似乎神志不清,识不得他,只知提剑砍他。

陆厌具体不知谢君川曾在这清风山遭遇过何事,只知谢君川从清风山返回九霄门后,便身受重伤,天年不寿。

上一世,谢君川九死一生,而他忙于痴缠靳玄野,愧对谢君川。

上一世,谢君川究竟是如何摆脱这般境况的?

“师父!”靳玄野面色惨白,正捂着心口,手指鲜血淋漓,无心包扎。

眼见陆厌不顾自身安危,一次又一次地靠近师父,他鬼使神差地生了嫉妒之心。

陆厌嫌弃他年纪尚小,没个定性,倘使他与师父一般年纪,倘使他便是师父,能否与陆厌长相厮守?

但他不是师父。

陆厌明明不喜同人交际,镇日面无表情,可是陆厌每回见到师父皆是有说有笑。

陆厌心里头真正心悦之人会是师父么?

啊,他怎能如此揣测陆厌与师父的关系?

更何况,就算陆厌心悦于师父,就算陆厌与师父两情相悦,都轮不到他这个区区师侄(徒弟)置喙。

他右手握拳,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他这脑袋定然坏掉了。

陆厌见状,飞身至靳玄野跟前,质问道:“你在做甚么?”

靳玄野向着陆厌伸出手去,又猛地收了回来:“我……师叔,我这脑袋坏掉了。”

陆厌抚摸着靳玄野的脑袋:“你在想甚么?”

“我在想……”靳玄野望着陆厌,而后,倏然一扯陆厌,挡在了陆厌身前。

陆厌持剑格开谢君川的剑,两剑相击,震耳欲聋。

接着,他抱起靳玄野飞出数丈,责备道:“你何苦用肉.体凡胎去挡?不要命了?”

闻言,靳玄野双目灼灼地问陆厌:“我要是没命了,师叔会一直惦记着我么?”

陆厌极其冷淡地道:“你要是没命了,我一直惦记着你做甚么?我又不是你的未亡人。”

是他伤靳玄野太深了?

靳玄野居然愿意为他去死,只愿被他惦记。

靳玄野又问:“师父要是没命了,你会一直惦记着师父么?”

却原来,这靳玄野是呷醋了。

陆厌哭笑不得,直截了当地道:“我对你师父只有师兄弟情谊,并无断袖之意。”

靳玄野长长地松了口气:“师父若是向师叔求.欢,师叔不会答应的,对罢?”

“你师父绝不会向我……”见谢君川穷追不舍,陆厌揽着靳玄野的腰身又后退了些,才继续道,“你师父绝不会向我求.欢,我们相识千年,你师父如若有心于我,早已挑明了。”

“你们相识千年……”靳玄野委屈巴巴地道,“我假使能早出生千年,与师叔相识千年该有多好?”

“你这傻孩子,何必自寻烦恼?”陆厌收回附于靳玄野侧腰的手,催促道,“快些包扎。”

靳玄野大着胆子,以沾血的尾指勾了陆厌的尾指:“师叔心疼我么?师叔多心疼我一些罢。”

“你这是苦肉计么?”陆厌一面说着话,一面巧妙地挑断了谢君川的右手筋脉。

靳玄野紧张地道:“嗯,是苦肉计,师叔愿意中计么?”

“快些包扎。”陆厌不答,直直地盯着谢君川,这谢君川的右手仍然灵活自如,显然是受人操控,而不是受自己这具肉身操控。

外头天光大亮,陆厌劈开这破庙的屋顶,从而使日光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谢君川一身的细丝随即暴露无遗。

便是这些细丝夺取了谢君川的神志。

靳玄野见得细丝,提剑便砍,然而,被他砍中的细丝纹丝不动。

“你道行不足,砍不断这些傀儡丝,不必出手,自去包扎便可。”陆厌将千年道行聚于“清朗”,直冲谢君川而去。

谢君川提剑直逼他面门,他险险闪过,不慎被剑锋割断了一缕鬓发。

靳玄野提心吊胆,提剑上前:“我来帮师叔。”

“你速去包扎便是帮我了。”陆厌衣袂一扇,靳玄野连连后退。

千年道行的差距委实太大了些,靳玄野很是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陆厌给足了他面子,陆厌本该说他帮不了忙,只能添乱。

假若他仍是上一世的天下第一人,便能帮陆厌了。

但他上一世之所以成为天下第一人多亏了陆厌的内丹。

上一世,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害死了陆厌。

他吸了吸鼻子,乖乖地为自己上药粉,雪白的药粉数度被血液冲散,他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方才将自己包扎妥当。

再一抬眼,他根本看不清陆厌与师父的招式。

太快了。

不是他这等道行粗浅的废物能看清的。

耳边是阵阵剑啸,宛若龙吟。

??来自于陆厌的“清朗”。

原本烈日当空,忽然之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曾听说书先生讲过陆厌能教风云为之变色,果不其然。

这般超尘拔俗的人物竟然被他玷.污了。

须臾,夜色无所遁形,被日光吞噬殆尽。

再一眨眼,陆厌背着师父到了他面前,道:“走。”

师父身上再无傀儡丝,已然昏睡过去了。

“好。”

陆厌身上受了不少伤,必然疼得厉害罢?

不,陆厌曾说过其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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