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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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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螟称帝的事宜十分杂乱,大多戚延要亲自到场辅佐父亲处理政事,等登基的事情告一段落,他被册封为大将军王,又是各样迎来送往,几乎没有时间坐下来用膳。

这日去校场看了三十万士兵操练,这些戚家的私兵是在戚延手底下练成的,本就对他忠心,戚家称帝后,都得了加官进爵,士气十分高涨。戚延在校场待到午后,与大小兵士谈笑风生,回城却没有骑来时的马,而是坐了马车,刚进马车便卸了力气,双眸紧闭面色极苍白。

冷风刮得脸生疼,明烛冷得哆嗦,撩开车帘给戚延送来装满热水的水囊,“王爷,你还好么?”戚延歪倒在车壁上满额的冷汗,把水囊接过来,摁在腹部,启唇道:“还好,回城吧。”

明烛在前面赶马,十分担忧,王爷这是胃心痛又犯了。他常年在外行军,三餐不可能正常的,不知何时患上了胃心痛的毛病,看过的大夫都说要规律饮食,按时服药,至少不会更坏。从前景姑娘在时,知道王爷要回溧城会提前一晚上熬粥,放温养的山药、萝卜等,熬得软软烂烂正好入口,有时会放牛乳、蜂蜜,有时别出心裁地花上三五日熬些花汁子,加进粥里,让挑剔的王爷可以下嘴。

王爷总是病得狠了才去看大夫,大夫开的药没一副喝完的,总是好了些便扔开了,不爱吃那些苦药。景姑娘知道后,自发拣起熬药的功夫,温声细语地哄着王爷喝下。有景姑娘在的两年,王爷很少犯过胃痛。

戚延回到府上又去看了几页书,等粥和药端上来,都装在精致的冰裂瓷碗里,散发热气,他再一次突如其来地想到景姒。她有个用了许久的木头盎子,从家里把粥带过来,说那是她避开家人,一夜没睡鬼鬼祟祟在小厨房里熬的。

他起初有些嫌弃,即便是行军路上也没用过这样的器物,在她期许的目光里勉强喝了一勺。粗糙的木勺划过舌头,普普通通的白粥意外的很好入口,带着一股清淡的木质香气,在喝完粥很久后依旧不散。

那日景姒一口一口喂他把粥和药喝完了,跨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在唇边落下一个个轻吻,说爱他。

戚延如今望着这两碗东西实在没有任何食欲,叫来明烛问:“有没有消息?”

明烛如何不懂他问的是景姑娘的消息,如实回答,没有。

自从那夜景姑娘当众断发退婚,便消失了,王爷派了许多人去寻找,但她像一滴水汇入河流,再无影踪。只知道景姒姐弟给家人留了信,在那天夜里一人一马疾行出了雍州关隘,一路向西北而去,应是去了胡人地界。

明烛道:“胡人原与大周关系友好,咱们改了朝代,他们一时还未能接受,在雍州边境常有摩擦发生,前几日派去边境重镇连裕关赴任的大邺官员还被杀了,听说是胡人所为……咱们的人一时追不到连裕以西的地方,所以未能找到景姑娘的消息。”

戚延望着窗下一盏青铜香台袅袅升起的烟雾出神许久,那是景姒做的熏香,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些闲情逸致,就爱收集那些冬天的雪夏天的雨秋天的露,各种当季的花儿草儿,做成五花八门的熏香。她有段时间每次来见他就换一种香来熏衣裳,有的冷些有的暖些,都是香甜好闻的,他不知道那有什么区别。

直到他某天觉得她特别好闻,忍不住亲亲抱抱个不停,根本离不得她半分,景姒说他不愧是天生贵重,用惯了好东西的,那是万金一两的绿绮楠沉香,她在集市上看到西域来的好货,咬牙买了一两,手边刚好有小半瓶去岁梅花上的雪水加了进去,做成了这香,倒叫他一来就爱上了。

她豪气地拍拍胸脯:“若我自己用这香是不舍得的,但谁让公子是我最爱的人呢,为了你开心,就算倾家荡产,也得给你管够了。”之后他身边再也没缺过这种香,只要进入房间,这种香气就像空气一样稀疏平常。

戚延收回目光,问明烛:“派去连裕关的官员,可是原本就跟着戚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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