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再追(2 / 2)
“正是戚家从前的门生庞仕嘉,因此坊间有传闻胡人或是对陛下改周自立不满。”明烛堪称戚延肚中蛔虫,知道他想亲去寻找景姒,顺水推舟道:“王爷,雍州靠近边境,胡人若是出了乱子,雍州怕是也会一衣带水地乱起来,不容轻心。”
戚延点头道:“伺候笔墨,我给塔塔木可的可汗拓跋英闾写一封拜信,择一良日前往拜访,以期推动我朝与胡人交好,造福两地百姓。”
戚延为将对年,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既然决定西行,便一刻不停处理完手边的事务,上书父皇,过了一遍内务府列出的礼品单子,增添补替,准备好一应出访事宜。
这日见过父皇母后,在宫中见到皇嫂屈?渝,他们也算幼年相识,她嫁了大哥是亲上加亲,见了面会和和气气说上几句话。她很是热络道:“二郎要代表我朝第一次出使外族,原是多重视也不为过。如今隆冬腊月,樊京已是冷得难受,到了那荒郊野外,不知道多冷呢,我闲来无事做了两件夹了小狼毛的襦袄,贴身穿着最是暖和,待会儿叫人送到你府上。”
戚延觉得不妥,正待回绝,她说:“我哥哥屈肇也去了塔塔木可几个月,说是游历江湖增长见识,其实在拓跋可汗麾下好吃好喝的,不想回来了。你若见了他,顺道帮我把一件孺袄带给他,叫他知道家人们都念着他。”
戚延这才收下,作揖道谢,与她擦肩而去。
一路上并不好受,越往西北去越是千里冰封,在战时到了腊月是要收兵止息的,这样的天,马在路上走也是受罪。戚延是雍州人,不太怕冷,但越发严重的胃心痛时不时犯一次,在路上犯病时连杯热水也喝不上那便很难受了。
他又想到景姒,恨恨地想,若找到她,定要叫她好看。
他总是想到景府那晚上,景姒烧了聘礼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光前,眼中有无尽的恨意,狠厉的决绝,如同乱军中的千万支羽箭射向他。他想不通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怨恨至此,明明前一瞬他们还在马车里耳鬓厮磨,轻声燕语,让他舒服得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下了马车,衬裤里还兜着他的东西,却口口声声说要剪发断君恩。
她怎么可能这么薄情,简直像是换了芯子,但她哭着承受却下意识抱紧他的模样,他太熟悉了,就是她,不会变的。
她说过很多次,她会永远爱他,永远,不会变的。戚延在车厢里熬过一阵剧烈的痛楚,凝眸,提气运笔默写兵法,马车颠簸字迹却横平竖直,疏狂不羁,这是他每次面对强敌焦虑时会做的事,可以凝神静心。
若要分开,无论如何他也不该是被抛弃的那个,他咽不下这口气。
……
“姐,今天有集会,你不去看么?”景祺边进帐篷边摘下兜帽,摸了摸剪短的头发,来到盘腿闭目养神的景姒身边,问她:“你又打坐念经了?怎么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妪。”
景姒念完经才睁眼,往他脑门敲了下,顺道拂了拂他肩上的雪。看景祺这般无忧快活的样子她真是羡慕,虽然重生了,她却还觉得自己是个深宫毒妇,日日焦虑焚心,只有打坐念经才能平静些。
“去吧去吧,姐你每天都在帐篷里待着,人都要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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